“你刚给那女的开的啥药,该不会又是什么腹泻大补汤吧!”
见过这蒋依意后,二人下楼沿着走道慢慢走着,方多病颇为好奇的压低声音问道。
“小宝,你说我像那种人吗?”李莲花说着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切!”方多病翻了个白眼,和这老狐狸相处久了他也知道,这老狐狸不想说的肯定不说,与其被忽悠的牵着鼻子走还不如先把正事办完,于是又转移话题说道,“谁知道你又憋什么坏招。
“我们倒不如这就监察司,推翻这案宗!”
方多病说着干劲十足,余光一瞄,就瞅见草丛里面露出的一双脚,不由大步走上前去。
“哎呀!”正猫在草堆里的姚笛,忽然感觉屁股被轻轻踹了一脚,不由吓得叫出了声,他颤颤巍巍的回头,就见方多病双手叉腰正盯着他。
“花,花哥,还有方哥,你……你们完事了?”姚笛见到一旁的李莲花心头大定,捂着屁股爬了起来,他刚说完就被李莲花白了一眼。
“你这是什么胆子!区区一个破楼,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你猫这干啥,捉迷藏啊!”
方多病双数落着姚笛又说道,“要我说,就该让你回姚宅,好比出来丢人现眼的强。”
“这不行!”姚笛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得,他颇为不好意思的看着方多病,又转头看向李莲花,小声求证道:“花哥!你说这蒋姑娘会不会有危险。”
李莲花不知从哪揪了个树枝在手里晃着,闻言只是继续转动手里的树枝:“危险?我倒是觉得她房子里东西会遇见危险。”
姚笛见李莲花一脸不相信便把刚碰见的事描述了一下:“我看那男人长得穷凶极恶,没准入室抢劫不成还会卷土重来。”
姚笛刚一说完,就又被树枝敲了头,不由委屈的捂住了脑袋看向李莲花,“花哥……”
“笨头笨脑!好坏不分!该打!”李莲花满脸恨铁不成钢,说着迈着大长腿就朝前走去,姚笛赶忙紧跟其后。
“穷凶极恶?”方多病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这蒋依意为了冯家的钱财而起了歹念,于是联合外人搞了这么个戏码,只是另外一个问题让我颇为想不通,凶手完全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却为何尸首会暴露在西市门口呢?”
方多病说着又看向一边走的慢吞吞的姚笛:“喂,姚笛,你可知刚才那个黑衣男子从哪边去了。”
三人站在姚笛所指的墙边,这墙平平无奇,看起来没什么不同,李莲花忽然拎起姚笛纵身一跃,跳到了墙的另一边。
姚笛只觉得头晕,不由扶着树大口喘气,方多病紧跟其后,打量周遭环境。
此刻应是阳光最好之时,这里却颇为压抑,左边春满楼正楼的一角阴影笼罩下来,照在右边颇为粗壮的桃树上,显得整颗树雾蒙蒙的,桃树侧边的影子蜿蜒向石径而去,露出石径的末端没入了西楼入口的小门当中。
这地颇为眼熟,方多病环顾四周,忽然想起什么般凑到了李莲花的旁边:“莲花,你说这蒋依意大早上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到底想干什么?”
“妈呀!鬼啊!”
方多病刚说完,就听见姚笛颇为凄惨的叫声,又无奈的说道:“不是你又怎么了?这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鬼!”
这树颇为高大,姚笛的身影被树遮的严严实实,方多病转过头去竟没看到姚笛的身影,还未开口就见树后冒出了个头。
姚笛指着树下颤颤巍巍的说道:“我……都看……到了,手!”
手?方多病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断臂,赶忙上前,就见树下颇为隐蔽的角落上多了一层不平整的新土,细土下隐隐有一截人指露出。
李莲花看了过来又是悠悠一叹,旁边的方多病已将土抛开!这又是一截断臂!
“这断臂大小和之前遇见的那截大小一致,应是同一人,也就是蒋依心的,只是这凶手到底想干什么,露一半藏一半的。”
“显然这不是一人所为。”李莲花说着俯身打量这一截断臂,果然,断臂上没有一件值钱的首饰,看来这凶手颇为缺钱啊,李莲花停顿了一下还没开口忽然看到了断臂下压着的东西。
方多病也注意到了那截白色细小的线绳,又刨了刨,从土里挖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小布袋。
“你们这是?”方多病正着检查布袋,就听见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一转头,就见面前之人颇为瘦弱,明明是三月的天却还裹着白色的厚袄,他虽坐在轮椅上却脊背挺拔如山,若不是太过清瘦,少了几分美感,倒也能担得起美男子称呼,此刻他凤眸微挑,眼眸犹如湖水般平静。
见三双眼睛看了过来,双手抱拳说道:“在下蔡春归,看天气不错出来一走,见你们在这不由好奇一问。”
原来这就是杨虎说过的蔡春归,李莲花难得停顿了一下,也朝他一抱拳:“在下李莲花,是为了蒋依意一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