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我有所防备,很多事都由知春去做,我负责的都是些文书工作都在这里了。”
李莲花随着笛见日从西殿暗道走出又是一个密室,密室书架林立,密密麻麻满是卷宗。
“编号零贰叁捌,出生不详,与熙年壹零贰年春熙镇菜牙子二两银子买入,卒与熙年壹零伍年。”
李莲花随手翻开一本,内容当真触目惊心,如此草菅人命却鲜为人知。
“若不是王权前辈,我父亲也不敢这么大胆子。”笛见日打着火折子见李莲花沉默不言便开口道。
“也幸亏他太贪婪还想留着点根基东山再起,这些罪证才得以保留这么完整。”
笛见日说着拍了拍李莲花肩,又在架子上翻找了半天抱下一个匣子。
他摩挲着匣子半晌才开口道:“我其实一直挺佩服笛飞声的,我以前太顾及血缘之情,直到后来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一个自私自利之人。
“这匣子当年本应交给飞声的,可当年你们二人葬身东海,便一直保管至今,现在交给你也是一样的。”
李莲花接过匣子,上面刻着一个笛字,他打开盒子就见里面只有薄薄几页纸。
最上面赫然是一张卖身契:凌飞声与熙年玖肆年从仇家花一文钱买入,立字画押。
卖身契下压着的是几张薄薄的卷宗,记录着笛飞声当死士那些年杀过的对手,密密麻麻,最后戛然而止在与熙年壹零壹年出逃几行字上。
“仇家?”李莲花声音暗哑,他看着薄薄的几页纸看的出神。
“刀王的师兄你知道吗?”笛见日自问自答道,“正是快刀凌云,也是笛飞声的生父。”
“就如同你师兄单孤刀一样,这刀王为了天下第一之位已经丧心病狂,杀了他师兄灭了他满门,只有家中两个小孩因念及旧情留了一命,男孩被卖给了笛家,女孩则卖给了当地最有名的花柳巷子,再也没有查到下落。”
“女孩?”
“嗯,笛飞声还有个不知下落的妹妹。”笛见日说着又是一叹,“我既想成为相夷那般人又想像飞声一样活着纯粹,到头来碌碌无为一场空,罢了你先翻着,我去看看那些死士。”
言罢,步履有些踉跄的离开了密室,李莲花继续低头看着匣子内内容不知在想什么。
“我很少见那剑疯子说这么多话。”这时一个蓝色的虫子飞了过来爬到了他脖颈上,舒服的抖了抖翅膀,“这剑疯子每日就知道找我比武,接着就在这一待一天好生无趣。”
“前辈,时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李莲花说着把匣子内的东西收好这才抱起匣子开口道。
一人一虫又回到了主殿,还未等李莲花开口,这虫咻的一下飞到了王座上。
“喂,万俟家小辈,把这王座转三下,老身的家当可都在这了。”王权的后肢点了点王座吆喝道。
“家当?”
“对啊,收拾收拾行李跟你这个小辈出去见识见识世面。”王权双手环胸又开始催促。
李莲花闻言顿了一下:“啊,前辈,我好像没有答应过带你出去。”
“老身想去哪还需要你这个小辈答应?快把我家当取出。”
“哦,既然如此那晚辈先行离去,还有两个朋友需要晚辈照看。”李莲花说着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李莲花婆娑步很快,王权飞的更快,很快就落到了李莲花的脖颈上。
它对脖颈上的这根青筋很是满意,又在痣上点了点:“你这是何意,你那两个小友也自是无碍,带我出去,我能给你制造成千上万的笛家堡,财富名利高位,只要你想都唾手可得。”
“前辈,我记得当时你可说过打一架两个条件,如今货款两讫,晚辈自该告退。”李莲花歪着头扶着墙开口说话道,这虫爬的地方痒的难受。
王权闻言道:“你这小辈何必冥顽不灵,这天下动乱已是定局,还不如逐鹿天下问鼎中原。”
“然后呢?”
“然后坐拥齐人之福享受天下人的膜拜,这才是权利的美妙。”
李莲花摇了摇头,回头走了几步,伸手将王权放到了王座之上,这才开口道。
“前辈,你看这王座你也坐了,此事也了解了,至于这天下乱不乱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若是太平年间,我天晴可以去问诊,天阴可以在自己的小楼煮茶听雨,若是战火纷起,我可以寻个偏僻之地,种种萝卜,养养狗也算一种齐人之福了。”
王权闻言气急败坏的抬起翅膀道:“南胤野心勃勃三百多年,怎么会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后辈!”
李莲花转头朝着台阶下走去头也不回,闻言说道:“让前辈失望了,李某志向不在庙堂之高,也不在武林之巅,只想醉饮山林。”
李莲花话刚说完,忽然脸色一变,朝后退了几步,饶是如此,还是被几本册子砸了个正着。
“这是?”李莲花下意识翻看首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