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启程已是数日以后了,笛飞声抱着刀站在二楼眺目远方,犹如雕像。
楼下李莲花正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旁边的方多病凑过来眼睛瞪大:“莲花,你真要帮他?”
“嗯。”李莲花点了点头继续喝茶。
“我总觉得这阿飞不怀好心,没准等到地方了把我们给一锅端了。”方多病继续劝说。
李莲花摇头失笑一下继续喝茶,听着一旁的方多病继续絮絮叨叨。
“你还别说那天他下手那么重,第二天你都咳了半天血,他肯定没安好心。”
原是那日和笛飞声对战以后,李莲花又咳了半夜血,吓坏了方多病,好在望海潮略懂一二医术,说是肺腑之伤还未痊愈,又受了冷风,才会如此。
以至于耽搁数日才动身,这笛飞声自知理亏,这几日也没再无端生事。
楼上,笛飞声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尊上!”无颜行礼道。
他面前的笛飞声不言不语,就见这无颜上前一步,递过来了一沓信纸和一个木盒子道:“主上让我查的事都在这里。”
笛飞声接过后又道:“再查两人,绿芭蕉和红蔷薇。”
“是!”无颜应了一声又退下了,自从他接手金鸳盟以来每天忙的不可开交,自是也没多待。
笛飞声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百年人参满意的合上了盖子,朝楼下走去。
方多病絮叨了半天也没在意李莲花听进去了多少,又拍了拍脑门,赶忙去灶台看他熬的中药。
“给。”笛飞声坐在李莲花面前推了推无颜给他的东西。
李莲花打开木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老笛这还是你留着吧。”
“拿着,等你好了我们再好好战一场!”
李莲花叹了口气,打开了另一沓信纸看了起来,还没看几页,竟又撕心裂肺的开始咳嗽,鲜血喷涌而出,在桌子上格外的刺目,方多病冲了出来指着笛飞声道:“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他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笛飞声见李莲花扶着桌子脸色不好还未作反应,方多病已经扶住了李莲花小心的问道:“莲花,那不舒服?”
说着又把桌上的茶水拿起来喂了起来一边喂一边喊道:“望海潮,李莲花又咳血了。”
话音刚落,望海潮拉开了门冲了进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以后,李莲花躺在了床上,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方多病,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犹如雕像的笛飞声。
“小宝,我这不是没事嘛。”李莲花说着又想起身,却被方多病按住。
“不行,望海潮说了你需要卧床静养,要我说去什么笛家堡,找关河梦才是最要紧的。”
旁边的笛飞声一言不发,倒是李莲花无法拒绝方多病好意,只得开口说:“小宝,把桌上的信拿过来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看这些东西。”方多病说着把桌子上的信拿起来,又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人参冷哼一下:“算你有些良心。”
言罢,又坐在了床上念道:“笛家堡一事颇有蹊跷,死亡尸体颇多,死亡时间过长,因涉及众多,遂联系百川院,却被以笛飞声作恶而草草结案,事后我们去打扫尸体,这尸体死状极为惨烈,像是被什么东西拍成了肉饼,更可怕的是这堡内闹鬼,总有兄弟说看见一闪而过的鬼影,甚至有衣着白衣的女人在夜里唱歌,久而久之,也没人敢收尸了,也没有人敢接近这个地方了,还请衙门老爷明查,当地百姓已是人心惶惶,江流门王二狗留。”
这马车摇啊摇,转眼又是几日以后了,三人来到了目的地,这顺着山路而上的两边住宅,家家户户挂着大红灯笼看起来格外喜庆,却大门紧闭,冬天凛冽的大风刮来,发出呜咽的声响。
静!极其安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李莲花四下打量像是在思考什么,旁边的笛飞声戴着面具一脸严肃,方多病则好奇的东张西望。
“阿飞,你该不会连镇上的人都没放过吧。”方多病压低声音说着,就见最近的一个门缝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见被发现,门又被拉得紧紧的。
“你看我像这么闲的吗?”笛飞声冷哼一声。
这笛家堡地处西南,地势崎岖,两边城镇沿山而立,若是今晚找不到留宿之地那就麻烦了。
这才是酉时,不知何时开始起雾了,建筑屋在雾气下变得隐隐绰绰,远处又传来了幽怨的女声。
“秋水……望……穿等……郎信……北燕……南~飞无回……音……大雪纷……水等郎……信……”
唱腔温婉哀怨,回荡在空荡的街上格外的渗人。
“听歌声像是从山上传来的,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不如这就上山瞧一瞧。”方多病两手叉腰开口提议道。
“小宝,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找个客栈。”李莲花顿了顿,四下张望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
“不早了?这不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