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
方多病挂着黑眼圈一脸憔悴的坐在门阶上,旁边还搁着那些散乱资料,他手里还磨搓转着那个密码铁匣不知在想什么。
李莲花屋里出来,看见他不对劲,走到近处拿起那些资料轻声念道。
“南胤三大秘术:修罗草、无心槐、业火独,传于南胤皇室,南胤灭国于熙,南胤亡国公主龙萱公主为质嫁于芳玑太子,即为盈妃,盈妃暗启南胤复兴大计,携罗摩鼎徐徐谋图之,宗亲王谋乱杀熙成帝、芳玑王后称帝,萱妃殉葬芳玑王。”
方多病缓缓抬头看向李莲花:“这些也是我爹的字迹吧?他竟然还在云隐山时就已经在查南胤这些事了,他却骗陈瞎子说是发现南胤与金鸳盟勾结危害武林才开始查的。”
李莲花思考了起来,这师兄为何查这些,他所求是何物。
陡然他看到了方多病手里的铁匣,不由拿起来细细查看。
“南胤文?”
“既然是她私物,试试萱妃生辰。”
李连花说着从手中那些资料里翻出开头标着龙萱公主、萱妃的那一张,上面写着生局八字。
二人一试便开,匣子里面一些书信静静躺着。
“风阿卢亲启?”李莲花念着又是一顿,他忽然想起来前几日朝夕相处的女人,风阿卢后人望海潮。
她叫自己主上,而术士是保管控制业火痋的人,莫非和南胤皇室有什么关联。
“萱自含恨忍辱嫁于芳玑太子,心中无刻不思念家国故土、细细琢磨复兴才计,我率金玉黄权四人本已在中原扎根立基,只待东风配合术师成就大业,恨只恨萱误信奸人。”
“宗亲王与萱利益互许、借营之手与芳玑太子相争野心既成,却过河拆桥背信弃诺,故营与芳玑王一并身陷囹圈,几无生机,唯尽力护我儿逃出生天,望术师念及吾儿乃南胤皇室血脉延继、赶往京城城郊竹林接应吾儿、护其安然,再联络金玉黄权四人完成萱未尽之心愿、复我南胤社稷……”
方多病念着,恍然大悟:“原来萱妃一直密谋着复兴南胤,金满堂他们的祖辈是跟随萱妃在中原建立基业的,可看来这个叫风阿卢的术师没有接应到萱妃的儿子,不然这金玉黄权四人也不会当时就瓜分了复兴南胤的财富和罗摩天冰、隐匿不出了?”
李莲花点头:“也许当时出了什么岔子,但现在这萱妃儿子的后人必已被南胤人找到了。”
二人对视一眼,方多病忽然面露惊愕:“难道我爹就是萱妃儿子的后人、南胤皇室血脉?”
李莲花摇头不语,低头查看其他信件。
“从这些信看来,这术师风阿卢整个家族都挺忠心耿耿的,当初阴差阳错遗失了萱妃儿子踪迹后四方寻找,即便后来风阿卢失踪了、他家族后人仍没放弃,又找了萱妃的后人近百年!”
李莲花看着手中信:“所以最终他们凭借营妃的旧信物和胎记证实师兄就是萱妃和芳玑王的后人.……而万圣道的封磬就是风阿卢家族后人。”
方多病:“显然我爹并不反对,而且也早跟万圣道暗通款曲谋划一切了?”
李莲花叹了口气,难道这风阿卢后人有两个不成,怕是不知出了什么茬子,阴差阳错闹了乌龙。
“枉我一生自诩聪明、却被师兄耍了彻底。”
“小宝,陪我喝一杯。”
方多病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行,酒喝多了伤身体。”
方多病说着最后还是为他温了壶酒:“你大病初愈,不能过量饮酒,说好了只能喝一口!”
李莲花看着方小宝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失笑。
“回顾半生我忽然发现我根本没有看懂我师兄这个人。”李莲花接过酒杯叹了口气。
“怪我自己年少太目空一切,两眼空空,竟看不出这人情世故。”
方多病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道:“你这是全怪自己了?倒也不必自省如此。”
“我娘曾告诉我,人与人之间相处,就如喝酒,杯杯盏盏你来我往、多多少少各自随意才能喝得畅快,而我却忘了,我与你李莲花早已推杯换盏交过心,本就不必杯怀于尽见底,人与人都是如此。”
方多病边说边给他盏中满酒,李莲花因他所言郁结消解,不由摇头一笑,他举盏对方多病遥遥一敬、先干为敬,方多病也释然仰头于尽酒盏。
“接下来就是寻找剩下的罗摩天冰了。”方多病说着又刑探上身继续喋喋不休起来。
“所以,就目前这些线索来看,单孤刀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便一心想雄霸天下、光复南胤,他本想与朝廷合作,再以四顾门为刀反制朝廷,但你坚决反对跟朝廷牵扯。”
“而他追寻南胤后裔之事又被刘如京发现,所以干脆以“死”脱身,他……甚至也料到你定会为他报仇,又早勾结同为南胤后人的角丽谯、利用她对笛飞声的执念,配合他暗做手脚,一杯碧茶、一批擂火,让江湖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