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能打开心境,你跟陈犇两师徒的问题其实是一样的,杀气太少,心中顾虑太多,解决的问题也很简单,多打几场仗,多杀几个人,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木笡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怒意。
但偏偏,一切都让这唐广君给说对了,木笡确实一直看不到天元境的边界,似乎此生都要留在天元境一样,而且心中顾虑诚然不少,特别是当年几乎战死,被大妖打出的伤势,多半会成为此生的心魔,不破心魔,就别想踏入重生境了。
……
这时,林昭已经奔雷剑归鞘,走到木笡、陈犇不远处的田埂上,看了一眼唐广君,道:“说够了?”
“啊?是山主大人啊……”
唐广君急忙抱拳:“唐广君,参见山主!”
整座天池山,唯有林昭,能让唐广君如此恭敬,别人的话,唐广君可没放在眼里。
“跟我走走?”林昭笑问。
“嗯。”
两人循着田埂,沿着白鱼溪而行。
“唐广君。”
“在,山主。”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来雪域天池的意图是什么。”
林昭转身看向他,目光冰冷,道:“但我知道,你唐广君在天池山看门绝非所愿,我能看到你心头的狂躁与浮沉,更能看到你眼中的戾气与杀机,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动雪域天池上的任何一人,哪怕是你的境界再高也不行。”
“是!”
唐广君抱拳:“只要山主一句话,唐广君哪怕是刀山火海也绝不皱眉,请山主相信我,唐广君对您绝无半分忤逆之意。”
这个,林昭知道,他看得出来。
他所困惑的是,唐广君到底是什么人,来雪域天池有什么目的。
“你觉得桐予如何?”
“小小年纪,心机略重,这样很容易早死的。”唐广君咧嘴一笑:“如果山主点头,我倒是可以给桐予一道机缘,让她经历一遍生死,让她彻底臣服,她是雪域天池的人,对山主您就应该服服帖帖,再无半点桀骜。”
“够了!”
林昭怒目:“这样的话,我不想听第二次,桐予是怎样的人就是怎样的人,轮不到你唐广君在这里指手画脚,在这里给我挑拨离间!”
“在下知错,山主息怒!”
唐广君急忙低头。
林昭本想再问问他对陈犇、木笡,甚至杦栀的看法,但已经不想问了,负手而去。
……
看着林昭的背影,唐广君忽地呆若木鸡,眉心处传来了刺骨的灼痛,他缓缓坐倒在地,神色痛苦,一身冷汗,就在耳边,传来了兵圣的声音:“下次再有对小师弟不敬,就不是这种惩罚了。”
“是,掌门……”
“还有。”
兵圣淡然道:“你眉心中的这缕剑道印记与小师弟的本命契合,所以,当有一天小师弟对你动了杀心的,印记会自行发动,夺你性命,到时候我想救你都不行了,望你自重。”
“知道,知道……”
唐广君咬着牙,身躯摇晃了几下,这才起身去返回自己那破破烂烂的木屋。
……
傍晚,一道飞鱼传书飞入兰溪城帅府之中。
谋士秦伤取下传书,展开看了一眼,递给了李纯阳。
李纯阳立于后花园中,剑眉紧锁:“这支魔族铁骑连续突袭了多个北方人族村落,杀人劫掠无数,看起来,王敬之的话也不能全信。”
“哼!”
秦伤冷笑一声:“蝇营狗苟之徒的话,自然信不得。”
“先生觉得当如何?”
“林鹿军团北上,彻底吃掉这支魔族铁骑,如何?”
“北上?”
李纯阳不禁倒吸了口气,距离上次北上已经是一百年前了,当年的李纯阳率领二十万西蜀铁骑北伐,何等威风,如今当了数十年的北帅,是不是连北上的心气都没了?
“大执戈?”
“嗯。”
李纯阳轻轻揉碎了传书,铁拳轻轻按在栏杆上:“再等等吧?”
……
此时,兰溪城的护城结界忽地泛起一抹涟漪,紧接着一缕金色身影出现在了帅府外,她一袭金色甲胄,身披金色斗篷,发髻上配着金色冠冕,手握金色长剑,整个人都洋溢着磅礴的神祇水运气息,身形出现的瞬间,整座兰溪城都像是被笼罩在江河之中般,给人一种无形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