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瞧,眼眶当时就红了,搂住她不舍得放手。
“还说没事呢,你瞧这脸,都瘦脱相了!还有这手,这镯子都、都要挂不住了。”边说边牵起她纤细的手摇了摇,血玉镯子松松挂着,随时都能掉落下来。
久违的怀抱,久违的檀香,对家人的思念勾得顾慈心里发酸。她才吸了吸鼻子,眼泪就忍不住哗哗如雨下。
裴氏忙帮她擦,“慈宝儿快莫哭了,怀孕的时候不兴哭,对你和孩子都不好。”自己却克制不住,背过身偷偷抹两把眼角,招呼大夫过去给顾慈诊脉。
这大夫姓金,最擅妇科,行医大半辈子,见识过的病例不比宫里头的御医少,在帝京城内名气颇大,寻常人家还轻易请不动。若不是与顾老太太从前是故交,他也不会走这麻烦的一趟。
“老金,你说,我孙女儿这身子,到底能不能调理好?”见他凝眉把脉,许久不说话,顾老太太有些心急,催促道。
金大夫“嘶”了声,摸着下巴连声道奇,“太子妃这一系列症状,应是害喜所致的孕吐。可从这脉象看,上回在忠勤侯府时,一切都还正常,可现在......怎的恶化得这么厉害?瞧着......呃,瞧着......”
他欲言又止,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顾慈听出他话里有话,心头隐生不祥之感,下意识握住顾老太太的手。
顾老太太心中亦是不安,但到底是见识过大风浪的人,拍拍她的手安慰,朝向嬷嬷使了个眼色。向嬷嬷心领神会,领着云绣将屋门都关上。
“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又是旧相识,有话直说便是。”
金大夫低头垂视足尖,思忖良久,咬牙道:“我也是把老太太您当自己人,才敢说这话。”四下瞅了眼,压低声音,“太子妃这毛病,瞧着不像是普通的害喜。”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都大颤了一下。
在这深宫大院之中,这话是什么分量?不是普通的害喜,那会是什么?
顾慈捏着手,才稍稍琢磨了一下,后背就汗津津湿了一片,正待细问,云锦突然闯进门,脸色煞白,泫然欲泣。
“不好了!大姑娘她、她口吐白沫,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