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相信他。
赫连铮寻到能说服自己的由头,再次扭身挣扎开,“酒是不是你准备的?你说啊!说啊!”
“自然不是!”
门外忽然响起一声高呵,众人循声望去。
夜幕中,奚鹤卿拖着两个人,大步流星入内,两手一扬,两个粽子便“哎呦”一声,被丢到戚临川脚前。
戚临川连忙后退,正要怒斥,待看清两人面容后,便呆住了。
竟是王若和她的婢女侍画。
戚临川拧眉,“这是怎么一回事?”
奚鹤卿拢着袖子,耸了下肩,“王爷不是在问,这酒是谁准备的吗?微臣这不就把人给你带来了?下|毒之人,就是您未来的王妃。”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狐疑地看向戚临川。
朝中人不知,他觊觎东宫之位已久,方才又对太子明嘲暗讽,不正说明他心里有鬼?
戚临川脸色变了又变,托在暖炉下的手缓缓收紧,刚想否认。
奚鹤卿不知在侍画耳边说了什么,侍画双眼忽然瞪到最大,发了疯似的指着王若。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是她,是她指使我这么干的!顾家两位姑娘嫁得比她好,她自己却只能嫁给一个没出息的病秧子,她不服气,就想给顾家两位姑娘下|毒。真的都是她的错,与我无关啊!”
戚临川呼吸一滞,脸上无光。
侍画瞧见他,仿佛见到最后的救命稻草,忙扭着身子凑过来,“王爷救我,王爷!是她嫌弃您是病秧子,不愿嫁,我可没嫌您,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我啊!”
左一句病秧子,右一句病秧子的,骂谁呢?
受了太大的刺激,她都开始语无伦次,眼神却尤为真诚,这就更加气人。
四面响起窃笑,戚临川脸色更加难堪,一脚踹开侍画,自己却也遭反噬,捂着胸口大声咳嗽,腰背几乎佝偻成圈。
王若被这咳嗽声惊醒,眼皮颤了颤,木木地睁开,环视四面,目光定在顾慈身上,涣散的眼神瞬间聚合,凝出一股骇人的火。
“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我今日非要你好看!”
她被绳索束缚,动弹不得,却还鱼似得摆动挣扎着要过去,蓬头垢面,面目狰狞,全无贵女风范。
顾慈被她这模样吓了一下,本能地往后瑟缩。
戚北落将她护到身后,一想起那酒竟是为小姑娘准备的,他就恨不得现在就将这毒妇碎尸万段!
若不是父皇和母后一直拿眼神警告,他就真这么做了。
可王若却犹自不知,有人上来拦她,她便扭得更加厉害,细嫩的皮肉被绳索勒得皮开肉绽,她也仿佛感觉不到。
“她是孤的太子妃,你若敢再往前一步,孤便当场要了你的命!”
殿外忽然风雪大作,霍然冲破轩窗,殿内千枝烛摇晃不定,映得戚北落的脸半明半灭,双目凝着寒芒,那一瞬,仿佛沙场修罗再临。
赫赫狂风中,王若愣在原地,低下头,虾米似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再不敢妄动。
周围人冷眼瞧着王若,腹内阵阵作呕,再去看顾慈,她精致的小脸煞白一片,犹如风中不看摧折的娇兰。
美人总是更加招人疼惜,当下他们就更忍不住想往王若身上吐唾沫。
从前众人不喜王若,只是因为她骄纵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可今日这事,“妒忌”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因为一己之私就去谋害他人性命,最后还牵连到无辜之人,只能说是恶毒。
且还是恶毒丑陋之最,没有之一。
只是......给顾慈准备的酒,为何会出现在戚北落和赫连铮的比试上?
宣和帝最先想到这疑点,张口要问,外头却先传来一声怒斥。
“你这逆子!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哀家今日就要代替王家大义灭亲,除去你这祸害!”
王太妃在王芍的搀扶下,肃容折返回大殿。身后跟进来一群内侍,拎着碗口粗的板子,冲进来就要往王若身上招呼。
王若吓得连连后退,求到戚临川面前,“王爷,王爷,我是您的王妃啊,王爷,您不能见死不救!”
戚临川哂笑,这个女人害死了赫连铭,连累自己失去了赫连铮这一盟友,竟还妄图让自己救她?
他将自己的衣摆不紧不慢地从她手中抽出,看也不看她,“本王没有你这样的王妃。”
说完,就将她一脚踹开。
王若蜷缩着身子,猛咳不止,喉中腥甜。
只是身上再痛,又如何痛得过心?
王太妃是她的亲姑母,如今却亲自带着人,说要大义灭亲?戚临川是她的未婚夫婿,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一脚将她踹开,不承认她这个王妃?
可顾慈呢?
赫连铮不过让她顶个橘子,顾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