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赶到煎饼店,司秦才知道蔚宁为什么想吃这里的煎饼, 看这排的七拐八弯的长龙就知道, 这家的煎饼一定特别好吃。
司秦排了很久, 要了三份,又赶去南门打了豆浆, 等回到出租屋,已经八点半了。阿奇不在, 徐立延则没有锁门的习惯。司秦凑到对面的房间门外, 轻轻踢开房门看了一眼, 人不在,估计去上课了,还没高兴多久, 等回到蔚宁的房间,立马傻眼, 人呢?
行吧, 人去楼空。司秦插着腰转了一圈, 最后得出结论。心想还好自己出门前拿了钥匙, 不然现在就被锁在外面了。说什么想吃煎饼,纯粹耍他好玩。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还能怎么办?不管了,饿了, 先吃一块再说。
上课铃响过好几分钟, 蔚宁猫着腰走进阶梯教室,摸到后排坐下,拍拍旁边的徐立延, 悄悄说:“徐哥,我来晚了,书忘记带了,你的借我看看呗。”
是的,在经过数次躺下、起来、再躺下的挣扎过后,蔚宁还是决定起床上课,因为他知道系里闻名的刁厉刁教授会在今天结束外校的调研回到东影,开始给学生们上课。系里都传了好些天了,蔚宁实在不想翘课,于是顶着俩墨黑的眼圈,身残志坚地来到教室继续他的演戏大业,再一次因为倏忽而忘记带课本,只能求助于五好学生徐立延。
徐立延来不及说话,讲台上的话筒突然发出一道短促的杂音,跟着喇叭里就传来了讲师严肃的训斥声:“后排的同学,迟到就算了,还要在上课时间讲话打扰别的同学,你们把课堂当成什么了?”
前排有同学小声提醒:“教授,他们是旁听生。”
老教授并没有因为两人旁听生的身份放松要求,反而重重地“哼”了一声,越发严厉地教育起来:“旁听生就可以不认真听讲吗?本来就比别人差了,还不好好学,那你来旁听干什么?回家去听广播好了!”
蔚宁缩了下脖子,不敢再出声,拿过徐立延的笔和纸,埋头写字。
蔚宁写完,将本子递给徐立延看:“妈呀,这是刁教授吗?怎么这么凶?”
对于刁厉,蔚宁算得上熟悉。刁厉,学术界知名泰斗,早年在中影做讲师,后受邀前往东影执教,一直呆到了退休。刁厉学术功绩斐然,哪怕现在的东影比不上所谓的“三大”太多,也没有人敢小觑刁厉。同时,刁厉在影视圈中的威望也极高,桃李满天下,并且出了名的慧眼识珠。最为传奇的故事就是他在退休后返聘回校的第三年,向中圈某位名导推荐了一位旁听生。是的,这位旁听生正是坐在蔚宁身边的未来三金影帝徐立延。而此时的徐影帝,正因为这位泰斗的“偏爱”,有口不能言,只能吭哧吭哧地在纸上写字。
徐立延回道:“是的,是刁教授。他昨天就从中影回来了,下午还亲自赶过来给我们上了一节课。”
蔚宁嘴张得大大的,无声地“啊”了一下。早知道这样,他就再早点回来了。
徐立延讪笑了一下,又写:“对不起啊小蔚,刁教授应该是冲我来的,连累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为什么?”
“他之前在中影调研,可能是我连考三年考不中的名声太大,所以被教授注意到了。他看到我来东影,估计以为我投机取巧吧,上节课就借机教训过我了,那个惨啊。看来以后会更惨。”
“……”
徐立延说得没错,相比中影,东影确实要好考一些。蔚宁记得早年圈中有传过刁厉跟徐立延不和,虽然徐立延亲自出来辟过谣,原来是真的吗?明明不喜欢徐立延,还要把他推荐去中圈,那这位老教授可真是心口不一呢。
蔚宁撇了撇嘴,未免再次挨骂,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开始安心上课。听了几分钟,蔚宁发现教授不愧是教授,讲课不仅知识点丰富,还声情并茂,越发让他后悔错过了之前的那节课。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铃打响,刁厉正好讲完一节课的内容。他合上教案,简单做了下结语,末尾又添道:“我希望今后我的课堂上不会出现不专心听讲、一门心思找捷径的人。如果有,那么请你自己出去。要是等到我请你,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刁厉年逾花甲,仍旧精神矍铄,中气十足。他说完,抬手往后排指了一下,这下蔚宁可以确定他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徐立延了,他纯属躺着也中枪。
见众人齐齐向他看来,徐立延脸上也挂不住了,垂着头,快速地收拾了一下东西,正准备离开,猛然发现蔚宁居然已经跑没了影儿。
蔚宁一路跑下台阶,来到讲台,在刁厉离开前截住了他,顶着一张乖巧脸,一边笑得人畜无害,一边道歉:“对不起呀教授,我最近家里有事,本来不是今天回来的,我想着是您的课,就连夜赶回了学校,没想到还是来晚了,打扰到您讲课,真的很对不起。”
刁厉还在整理教具,他听蔚宁声音软软的很好听,人又格外礼貌,气早就消了大半,想着再教育几句就算了,等抬头看清蔚宁的脸,猛地一愣,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