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浔浔天天开心,快乐常伴,越来越优秀。”迟郁寒与她对饮,眉眼含笑,柔如春风。
他笑起来,十分好看。
只轻轻勾一勾唇角,便迷惑众生,不饮自醉。江山如画,也难比他唇角轻扬。
两人用过餐,往外走。
他欲抱,习惯性的手臂动作,缠上蓝浔腰间,她却眯着眼摇头,“想自己走一走,散散步,消化消化。”
“也好。”迟郁寒便依从她,把手伸给她,作人形拐杖,支撑着她前行。
“阿寒,想去江边。”
“好,咱们去江边。”
蓝浔想去江边吹吹风。
璀璨的灯火,在街道两旁闪耀着,像守护者一般在夜里守护着这个城市。
而身边的男人,则是她的守护者。
被守护的人,是幸运的,因为有了他,有了他的守护,而幸运。
此时此刻,蓝浔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望着迟郁寒。
灯光柔和,将他俊美的侧脸染成一片朦胧的金黄色,透着温馨的气息。
蓝浔握紧了他的手,侧头靠向他的肩头,两手相握,彼此观看绚美的夜色,感受着心灵相依。
两颗彼此靠近的心,足以融化一切冰霜。更何况,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来了。
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温暖。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迟郁寒接到李呈扬的电话,声音很沉重的告知:“娇娇呕血,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眼眸沉暗,一言不发。
“怎么了?”蓝浔感到他手指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不由拉紧了他的手。
“苏娇病重,在医院抢救……”迟郁寒如实告知,也反手抓握紧她的手心。
土拍结束当日,苏娇气怒攻心,当场晕倒在交易大厅,被送入医院抢救后,情况很不乐观。
入狱那几年,她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好,监狱封闭的生活,更使她患上了心理疾病。
出狱后,她也看过几回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曾建议她:“往前看,别回头。让自己心胸宽广,心平气和,才能心情愉悦。”
可她本就不是心胸开阔的人,又如何能做到不藏怒宿怨?
其实,苏娇早知身体不健康了。
她的两条腿,一条被小勇打了一枪,一条被迟郁寒亲手射击——两条都半残废了。
对于一个好好的,正常人,突然间两条腿都瘸着,叫她心里如何能够平衡?
更何况,苏娇是曾如此骄傲张扬的大小姐。
得知她病危,迟郁寒也没想去看她。
还是蓝浔叹气劝说,“想起以前她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虽然也不原谅苏娇,可想想她也有自己的执念。
她是选择的方向错了,又纵容放任,错误的选择,会让人付出巨大的代价。
阿寒,你去看看她吧。
如果能治好,给她鼓励。如果治不好,就当是送行……”
浔浔的善良说动了他,迟郁寒最终去了医院。
他把苏天海曾经写给他的信,全数拿给苏娇看。
苏娇气息奄奄,躺在重症病房。
双目合上,依稀可见寒哥进来,也没带给她多大的震动。
一个特护坐在床前,轻声细语,念着书信内容:
“娇娇,是爸爸害了你。
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没有引导好你。
我的娇娇,本该爸爸是掌心上的一颗明珠,闪闪发光,照亮你的世界。
你的人生,本该有最璀璨瑰丽的色彩,爸爸却害了你,掉入黑暗的深渊里。
娇娇,爸爸是真的对不起你……”
苏娇眼睛闭着,眼泪缓缓流出来。
不知是悔恨,还是依然不甘,她苍白无血色的嘴唇也闭得紧紧的,牙关紧闭,却也控制不住抖动。
迟郁寒伫立在她床侧,声音很沉重:
“娇娇,我从小只把你当作亲爱的妹妹。尽管我长期遭受你父亲的威胁恐吓,你在我心里,依然是妹妹,从未变过。
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蓝浔,是我的人。她是我此生付出生命去保护,去守护的人。
你不要跟她过不去,不要动她。
否则,你就是在,与我为敌。
如果与我为敌,后果便是你死……”
苏娇脸色更惨白,疼痛的喉咙滑动,又有想吐血的冲动。
其实,两家闹掰之后,迟郁寒已经跟苏娇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是蓝浔的。
他整个人,整颗心,都是蓝浔的。
谁敢动蓝浔,他要谁的命。
迟郁寒没有在苏娇坐监牢的时候,吩咐人特别关照她,已是很大的仁慈。
他给了苏娇一次又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