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说完这句,就把电话挂掉。
她要拿那宗地,但苏氏财政告急。因此得想办法,去解决资金问题。
蓝浔自然是不会借钱给她,而且,更不会与苏氏有任何关联。
路遇在世时,就提醒过,不要和苏氏做生意……
蓝浔下午要出去一趟。
座驾经过一座桥,隔着车窗,看到桥上栏杆边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子,神思恍惚,像是要跳江——
急忙吩咐司机停车。
下车一看,却是芳芳。
“蓝总。”没想到,在桥上发呆遇见蓝浔,她有些意外,说话时,眼神里隐藏着一丝悲伤。
蓝浔也觉意外,看出她眼中有些悲伤的情绪,心里在想,她遇到的困难,解决了吗?
迟郁寒借她两百万因自己闹腾的缘故,她又把钱还了回来,那现在她父母的病,所需要的医疗费用,又从哪里来?
出于关心,蓝浔询问她为什么在桥上徘徊?
芳芳转过脸去,视线看着脚下的江水,犹豫许久,缓缓道出:
“我父母的病是癌症晚期,医生都说让拉回去,不要浪费钱了……可我弟媳妇,骂我不孝。她说我有钱,对自己父母生病,见死不救。
我父母昨天晚上去世了……我弟媳妇,把我的东西丢出来,不准我再进家门。房子是我买的,他们却不让我住。”
听完她的遭遇,蓝浔问她有什么想法,将来有什么打算?
芳芳苦笑,摇了摇头,“我这样的人,哪有将来?活着,只有累,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
蓝浔担心她想不开,便请她到车上坐坐。
芳芳犹豫着,上了车,坐在旁边的座椅中,默默的低着头。
蓝浔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瓶饮料递去,她赶紧双手接着,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你大学,学什么专业的?”
“……汉语言文学。”
“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离开夜场?去别的地方上班?”
蓝浔是想,她若肯离开夜场,出来给自己做秘书,这就是走上正轨了。
但是,芳芳却说,“做夜场来钱快。遇到大方的老板,一晚给的小费,比普通的工作一年薪水还要高。”
也许,她领悟了她的意思。
也许,她早已经习惯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
蓝浔见她不肯上岸,也不再多言。
不过,她说的,那倒是不假。
高端夜场,老板出手大方,小费十来万块都感觉拿不出手。
像萧少白那种级别的浪荡公子,银行的钱自动具备繁殖能力,钱多的没处花。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每晚不花掉个上百万,心里都感觉不舒服。这个世界,有钱的人生活,琼人根本无法想象。
曾经有一晚,萧少白和另一个豪门公子哥,在DJ舞场那边,给一个姑娘「送花篮」,火拼钞能力。
萧少白不甘愿输,送出去一千万。
一个大花篮20万,他一口气送了50个大花篮。
在夜场给姑娘「送花篮」,相当于在网络直播间,给主播刷礼物。
谁PK成功,谁就能请姑娘下台来喝酒、唱曲、跳舞,有很多欢乐互动。
可谓万众瞩目,气氛那是非常嗨的……
像芳芳姿色出众,更受男人青睐,收花篮,也是收到手软的红牌姑娘。
蓝浔想着人各有志。
更何况,做过夜场的女子,夜夜笙歌,金钱浸淫,的确是不太适应其他环境。
就像海美。
也是个大美女,被迟郁山看上。
只带着她出入几个高端场合,她就被这花花世界,迷惑了双眼。
再也回不到从前,过不了出租屋里,平常普通的生活了……
芳芳在前面路口下了车,蓝浔望着她的白色身影,忽觉忧伤。
当年,若没去天润,若没遇到迟郁寒,她也许很可能,也会像芳芳一样,在夜场里混?
三天两头,要给赌鬼蓝志刚还高利贷,她哪有那么多的钱还?
蓝浔叹口气,拿起手机拨号码。
迟郁寒秒接,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浔浔,想我了吗?”
“嗯,想……想和你一起吃晚餐。”
“好,马上安排。”他立刻通知酒店,预订包间。
蓝浔去了一趟以前和路遇共同居住的公寓,整理了一些东西。
当她走进主卧,闻到橘子香味的气息,清新脱俗的味道让人情不自禁想起路遇——那个温文尔雅,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他仿佛立在房间,衣装得体,端庄秀美,嘴角含笑,朗月清风。
仿佛听到他温润如玉的声音,“浔儿,你终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