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浔轻轻走到他面前,冲他一笑,“去反威胁了。”
这样的笑,特别美。
情不自禁,让人迷恋。
迟郁寒微眯起眸,伸手握住她小手,唇角也泛起笑,“反威胁谁?”
“娇娇啊……”
“照片拿给她了?”
“嗯,要不然,留着干嘛?你要看吗?”歪着头,笑得更迷人。
“不看……”坦然回答,脸不红气不喘。
迟郁寒牵着蓝浔,往电梯方向走。
照片被她处理后,虽有些担心,但也相信他的浔浔,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走出医院大楼。
却在快上车时,看见李呈扬从对面停着的车里打开门钻出来,提着东西,向着住院部走去。
“那不是李警官吗?他来医院看望谁?”蓝浔已经出院,确定不是来看她。
“也许看朋友。”迟郁寒吩咐司机开车,要送她回去养胎。
李警官是去找苏娇谈话的。
因为他觉得有必要要和她好好的聊一聊,有用没用,抛开不说,先尽力而为。
“娇娇,你已经不理智过一次,做了伤害别人的事。故意伤害罪的法律后果,是七年的刑事处罚。
你在狱中学习和接受教育,好好改造,也是争取早日出来。
如今人出来,重新获得自由,就不要再让自己进去了。
娇娇,你的报复性行动,只会让自己更加走火入魔,更加失控。你应该冷静思考,停止报复行动。回到理智的状态中。”
李呈扬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边就开始劝训,苏娇只躺在床,闭着眼睛听。
听完后,不甘心地说道,“那我父亲的命,突然间就没了?我就不能追究了,不能知道真相吗?
好好儿的,怎么可能会突然暴毙?
我怀疑有人杀害,李警官如此苦口婆心的劝我。这让我更加怀疑,难不成,你也知晓这其中的原因,有不能说的秘密?”
李呈扬刚坐下,马上站起来在床边踱了几步,十分严肃地说道,“娇娇,没有根据的事不要乱说。
你父亲申请保外就医,交付执行前,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所说一切皆为事实,绝无半点虚假。
娇娇,你不要再妄自揣测,胡乱猜疑,只要老老实实做人,规规矩矩做事就好。其他无凭无据的事,也断不能容你放肆。”
苏娇一手捶打床,吃力地叫,“我不相信!”
李呈扬将一份她父亲的病情诊断书,和一封书信,扔给她看。
苏娇手指颤抖拿起来看,先看诊断书再看书信。
看着看着,突然间嚎啕大哭,泪如泉涌,大喊几声爸爸,“娇娇已经出狱了啊,爸爸怎么不等娇娇出来?再等一等,等到今天,我们父女就可以团圆了。爸,爸,娇娇好想你啊……”
李呈扬听着她伤心大哭,亦觉伤悲,他递给她一盒纸巾,简单安慰几句就走出病房。
她父亲,的确是暴毙,突然摔了一跤之后肺栓塞……但他在摔跤之前,与路遇见了一面。
之后,苏天海向狱警提出了一个申请,想让迟郁寒来探视他。
所以,迟郁寒说的是大实话。
没有向蓝浔撒谎。
他的确是去过监狱,见过苏天海,是被动的,并非他主动去探视。
此前,当迟郁寒也向李呈扬说起此事,李呈扬颇觉奇怪,参悟不透,迟少去监狱探视苏天海的理由。
以他对迟少的了解,是不会浪费宝贵时间去探望一个从小就跟他有仇的苏天海,更何况他还曾想置蓝浔于死地。
后听到,路遇也去监狱探视过苏天海,且在迟郁寒之前,李呈扬更是惊奇万分,大惑不解。
路遇和蓝浔的新婚之夜,苏天海绑架了新娘子,把蓝浔丢到远离珠城四五百公里远的偏僻之地。
路遇对苏天海的恨,可想而知!
若是有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他。
别看路遇温柔斯文,却也有他冷酷的手段和不可忽视的锋芒。
李呈扬边走边想着这个事,突然间脚步放缓,脑中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路遇去监狱探视苏天海,绝非单单探视他那么简单,也许,说了一些暗示性极强,引起自杀倾向的话语?
李呈扬赶往安园,迫不及待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告诉迟郁寒。
他没说话,只弹去烟灰,默默抽烟,良久,才道:“亏你还是警察?反应如此慢?”
闻言,李呈扬猛一下抬头,“你早就知道?”
迟郁寒微扬脖,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送住唇边,吞云吐雾间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知道,路遇去监狱探望过苏天海。
然后,苏天海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