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长河哼一声,不请自来,直接来到蓝浔床前,貌似还关心地问,“蓝浔,身体还好吧?”
蓝浔礼貌地笑了笑,“身体很好,谢谢关心。”
迟长河露出一丝和蔼的笑,不请自坐,转身在茶几对面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稳住气势,才开始跟儿子说话,“郁寒,恭喜你。咱们家要添人进口了。”
左美凤咳嗽两声,以手遮口,略显虚弱地说,“郁寒,蓝浔有喜了,这可是大喜事啊。你爸爸可高兴了,非要让我陪他来看看……”
迟郁寒只听了一半,立即眉头紧锁,用十分严肃,又冰冷的语气反问左美凤,“你是怎么知道蓝浔有喜这个事情的,你听谁说的?”
“我听你爸爸说的。”左美凤紧挨着迟长河坐下,搂着他胳膊,“老爷,你看我说对了吧,别来医院打扰蓝浔,郁寒会不高兴的。他不欢迎我们来。”
迟长河没吭声,迟家有喜,其实是从他小老婆口中得知的。
长腿走动两步,立定老头前面,迟郁寒冷着脸,“既然知道我不高兴,还不快走?”
他对着老头说话,那冰冷锋利的语气却让左美凤浑身一冷。
打个寒颤,咳嗽着,赶紧扶起老爷子,“老爷走吧,郁寒真的不高兴了,会发火的。咱们别惹他。”
老爷子一边顺着杆子爬,往门口走,一边死撑气势,“哼!他发火就发火,老子还怕了他不成?”
两人刚走出房间,门就砰一声关上了!
迟长河脚步一顿,眉梢眼角有怒意,但转而一想,再抬脚往前时,目光已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情。
蓝浔怀孕,怀的是迟家的种,老爷子不要太高兴,甚至有一种快意!
蓝浔生的孩子是迟家的骨肉,将来以后,继承路氏。
那路氏,不就是迟氏的了?
因此,闻听蓝浔有喜,老爷子按捺不住胸中那份迟家要添丁的欣喜,着急赶来医院确认。
大儿子那边顾不上了,先顾着小儿子这边,只要蓝浔平安生下孩子,迟家就又多了一份家业。
别人家生孩子,是分家产。
他迟家可不同,生孩子是真正的招财进宝。
因为蓝浔,因为蓝浔有路氏。
迟氏的疆域,必定会越来越辽阔。
迟长河想得很美,忍不住要大笑三声。
左美凤见老爷子高兴,心中却万分忧虑,她明白,老爷子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大儿子。他这个年纪,开始为孙子打算了。
可她没有放弃,无论迟郁山犯了多大的罪,他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母子连心,她心疼儿子走到这一步。
如今,儿子被关押,等判刑。
她也知,死罪难逃。
但只要儿子还在活着的一天,她作为母亲,就必须要为儿子做点什么,哪怕是无用的报复。
她不能让自己先倒下,所以,她在病床上躺了一段时间,咳嗽咳到想死,想着要报复,就挺过来了。
左美凤和二儿子迟郁柏商量着报复的计划。
迟郁柏听了很是害怕,他摇头,阻止母亲,“妈,咱们不要和三弟斗了,再斗下去,会失去的更多。”
现在是大哥被抓,可能过不久,他就要被抓。迟郁寒见他还算老实,暂时未派人对三十亿巨额资金的用途展开调查,暂且还留他一条命。
左美凤满腔气恨道,“你哥都快被他害得家破人亡……我咽不下这个气。”
大儿子出事后,儿媳马上离婚,还把孩子都带走了。现居国外,打算长住,还准备改嫁。
儿子有难,孙子见不着,她恨死了连佳慧的儿子。不出这口气,她的心不顺。
蓝浔怀孕,怀的是迟郁寒的种,左美凤恶毒地密谋着如何搞垮迟郁寒,击碎老爷子的美梦……
蓝浔在医院住了五天,第五天下午,准备出院。
沈冬梅和蓝志刚这才得到消息,急火火地赶来看女儿。
猛一推门,看到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低头弯腰在床边,轻声细语说着什么。
沈冬梅一愣,待看清是谁,快速反应过来,拉着蓝志刚的手就要往门口溜。
来的不凑巧。
“妈……”蓝浔却喊住了尴尬无比的母亲。
“哎,浔浔啊。婷婷说你在医院。你身体好点了吗?”沈冬梅没溜走,壮着胆子,转身返回房间。
亲切温柔,询问关心女儿后,和蓝志刚战战兢兢地站在室内一处。
面对迟郁寒,与面对路遇,有相同的拘谨畏惧。
但不同的是,对前者更多了几分敬重,因为他是迟长河的儿子,也是连老的外孙,现在更是迟氏的少主,扶持创业者,声名显赫,对他是打心眼里尊敬。
“迟先生……”
“迟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