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浔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冷到发抖,冷出尿,失禁了……觉着有点难堪,身体有些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
这天气确实冷,冬风刮起来,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迟郁寒浑身是水,一身湿漉漉的,他把蓝浔抱出小船之后,见她冷得慌。
小脸儿都被寒风刮得通红,不假思索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才发现自己身穿湿衣。
嘴角不禁抽搐了下,摸摸她风中冻得红彤彤的脸颊,深邃的眼眸里满溢出担心与心疼,“浔浔,安全了。”
蓝浔伸手往他额头轻轻抹去水,“阿寒,对不起啊,我让你担心了……”
知道自己做错了。
不应该接到陌生人威胁电话,就傻呼呼的没头脑,按照别人的要求,将自己置身险境,结果上当,中圈套,害人害己。
而是无论面对多么凶狠的威胁,都要第一时间报警,并且告知最担心她的人。
她不知道,迟郁寒听到她出事,心惊胆颤,焦急万分。看到她在水中,更是心如焚火,
想着刚刚保镖们与鳄鱼群激烈厮杀的场面,一湖的血,触目惊心。
迟郁寒就杀气上涌,想杀人的心都有。
如果他再晚一点赶来,恐怕她就命丧鳄鱼。
他一身杀气,但好不容易才让她脱离危险,见人冻成这样,一个劲发抖,心中只有心疼。
又听着她低声道歉,迟郁寒暂时忍下怒气,暂时不想责备她,声音压抑沉闷,“闭嘴,不要跟我说不对!”
他隐忍着,说话的语气仍带了点薄怒,“这种事情决不允许再发生。”
简直没法想象湖中那么多鳄鱼如果冲上去,把她的小船撞翻之后,会是多么惨烈的景象,更没法想象失去她之后的痛苦……
蓝浔感受到他在隐忍着怒气,便低了头,不敢吭声了。
萧少白在李呈扬的托举下,慢慢从水中爬上岸,冲岸上的俩人,嚷嚷叫道,“好险,好险啊。差点就没命,幸好老天保佑,路少保佑……”
他穿着一身湿衣服,转过头去,面向路遇的坟墓,深鞠躬数下,感激涕零,“谢谢路少保佑,谢谢路少保护……我们安全了,全都安全了。”
“蓝浔安全了,迟少安全了,我们大家都安全了。你可以放心了路少。所有人危险解除,安全着陆。我们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啊……”
他说着说着,忽然这时,头顶上响起一道貌似路遇的声音,“萧少,来都来了,不给我带点东西?空手而来,你好意思吗?”
萧少白一惊,急忙抬头,惊惶失措向四周张望,内心深处慌得一批,莫非刚才是路遇的说话声?
我擦,活见鬼了?
李呈扬在他背后,嘿嘿干笑,“路少在问你带东西没有?有的话快拿来敬他。”
萧少白后背发凉,头顶冒冷汗,神色惊慌地哦一声,不疑有他。
心惊肉跳,跑到车边,拖着一双湿腿,一路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打开车门看见有干净的外套,也顾不得把湿衣服脱下来。
直接从车载冰箱,捧出一支82拉菲,一支柏图斯。
双手供奉献给路遇,诚惶诚恐地摆放在他的墓碑前,深鞠躬,深鞠躬。
大冬天里汗流满面,神情惊慌,絮絮念叨着,“路少,东西带的不多。这两瓶酒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你就先收下啊。
改天改天我保证,一定带多点东西,带多点酒来和你一起喝,咱们不醉不归啊……呃,那个。
路少,今天就不陪你喝了啊,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呢。我妈妈在家里,等我吃饭。回去晚了,妈妈会很担心啊。”
萧少白念叨了一箩筐,先还不知道是李呈扬捏着嗓子,在捉弄他,等他满脸惊惧,发现事不对劲,惊嗷了一声,“吓死宝宝了!”
气得扑向李警官,两人互殴——
拳脚相向,纠缠一起。
迟郁寒扶着蓝浔走向车,路过此处,一声低喝,“你俩出去打。”
地上湿衣湿裤翻滚的两人,马上停止打闹。
他们俩衣服都是湿的,弄湿了硬化的路面,气喘吁吁各自从地上爬起来,面朝路遇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消停后都离开了这陵园。
迟郁寒已到车边,拉开车门。
蓝浔弯腰往车里钻,那一刹那,再次感觉有湿润的液体缓缓流出来,这回感觉很明显不是尿意,不是失禁——
突然间,她猛地都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自己没猜错,该不会是……又流产了?
蓝浔属于易孕体质,亦是易流产体质,也许是因为气虚阴虚,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怀孕自然流产,生化了,习惯性流产。
怀婷婷时,她也流了少量的淡红,补充了黄体酮,在家卧床休息了几天。
迟郁寒见蓝浔脸色苍白,仍以为是天气冷,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