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少,别躺桌上啊。”萧少白伸手摇摇趴睡抱桌的迟郁寒,叫来好几个人,也没能把他和长桌分开。
他抱得死紧,人喝醉了,也力大无穷。
萧少白还把李呈扬都喊来了,结果也分不开他和桌子的紧紧相拥。
迟郁寒醉醺醺,嘴里咕咕哝哝,“浔浔,浔浔……”
好像抱着那张桌子,就是浔浔本人,死也不撒手。
李呈扬摇摇头,直皱眉,也拿这个喝醉酒的大男人没办法。
保镖小勇建议电话通知蓝浔,“只有蓝小姐来,才能让迟总回家。”
眼前形势很明朗,萧少白也看出来,只有蓝浔来了才能搞定迟郁寒。
不然的话,他会趴桌睡一夜。
几人商量后,萧少白只好拨通了蓝浔的手机号——
路遇的葬礼结束后,累了一整天的蓝浔终于松弛下来。
她沐过浴,心事重重坐在床头,刚准备休息,就接到萧公子来电,嚷嚷着,“迟少喝醉酒了。”
萧少白让她去夜场接人,蓝浔微微皱眉,问他喝了多少酒。
萧少白如实供述,“十来个酒瓶子都空了啊,人都二五二五的了……站不起来,抱着桌子,喊你名字。你快来,把他领回去。”
还把手机对准那边的迟郁寒,“蓝浔,你听听,他又在喊你的名字。”
听筒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伴随着迟郁寒令人揪心的呢喃声,“浔浔,浔浔,抱抱。”
迟郁寒酒量好,以蓝浔对他的了解,他能把自己喝醉,那一定是喝了超出他酒量的酒。
换了外出服,就急匆匆地赶往夜场。
一入包厢,满室酒香。
大理石长桌台上,旁边一溜儿空酒瓶。
迟郁寒英俊矜贵的脸庞红似火,侧趴在桌,微闭着眼睛,呢呢喃喃,“唔,浔浔,浔浔抱抱我……”
蓝浔蹲在桌旁,把手放在他头上轻轻摸了摸,本想温柔的安慰几句。
谁料,下一秒,他立刻炸毛,抬头大吼,“谁在摸我?”
这突然的一声吼,吓得她把手缩了缩,“是是我。”
“不许摸……”迟郁寒面红耳赤,酒气浓郁,“我不给你摸,滚!”
“那你不给我摸,给谁摸?”
“给浔浔摸,不给你摸……”
“我是浔浔。”
“你不是浔浔,浔浔她不要我了……”
他微微睁开眼,红着眼眶,视线不清,说话含糊不清。
说到浔浔不要我了,满脸都是伤心,吸唆了一下鼻翼,酸涩沙哑的嘟囔着,“浔浔,我好想你回来。”
蓝浔也伤感地望着他,别说他是醉酒状态,她不能给他承诺。即便是正常清醒的时候,她也不能答应他,她会回来。
“阿寒……你先起来,站起来……我们先回家,好吗?”
“我没有家……她不要我。”他又埋头,趴桌睡。在他的眼里,有她,才有家。
迟郁寒一句没有家,直接戳疼了蓝浔的心,她手轻抚着他浓密如墨的头发,柔软的声音劝慰,“会有家的。
阿寒的家在一个江岛上,是一栋很大很大的像宫殿一样,又华丽又漂亮的房子。”
“唔,我有最漂亮的房子,给我最喜欢的人。”迟郁寒闭着眼睛,呼吸沉重,言语沧桑,“给浔浔,只给浔浔……我立了遗嘱的,谁都不能动。”
他立遗嘱?
立什么遗嘱?!
人还年轻又没生病?
蓝浔听到喝醉酒的迟郁寒提及遗嘱,十分不解,又轻轻摇了一下他的身体。
他却像是睡着了,呼吸中浓郁的酒气,呛人的很。
李呈扬和几个保镖合力,终于把迟郁寒抬出了夜场,送回安园。
放在一楼房间,蓝浔拿来热毛巾,帮他洗脸洗手。
李呈扬帮他盖好被子。
随后坐在一边,对蓝浔说,“子舟说,他有天来找迟少,两人喝酒后,也听迟少说过遗嘱……”
“什么时候的事?”
“你俩分手那年……”
李呈扬说完,用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他应该也是酒喝多了,无意中说出来的。”
“他干嘛要立遗嘱?”
路遇立遗嘱,蓝浔可以理解。
是因为他是重病患,随时都可能去天堂,所以他需要事先立下遗嘱,来安排好身后事。
迟郁寒身体健康,铁打的啊。
他立什么遗嘱?
蓝浔万分不理解。
李呈扬深吸几口香烟,“他想送你出国的那一年,曾为你的安全考虑过方方面面。
也为自己的安全,提前先设想过万一,遇到危险情况后,甚至自己生命堪忧,该怎么做才是对你最大的保护,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