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后,蓝浔无言看向路遇,眼里的意思一览无余。
她想要出去,见迟郁寒。
“不许去……”路遇呼吸沉重地吐出这三个字,他不允许她去见迟郁寒,还带着孩子去。
可迟郁寒那端,非要她出去不可。
蓝浔无奈,抱着孩子轻轻拍了拍。想等孩子睡了再去。
沈冬梅打了电话来,问孩子的情况。
蓝浔说一切顺利。
认亲宴,娘家亲戚没来。
以前,家里穷,蓝浔家也没什么值得来往的亲戚。现在,富贵了,蓝浔也不想和一些不值得深交的亲戚走动太过亲密。
而沈冬梅和蓝志刚已见过孩子了,加上他们要加班,就没时间过来。
宴会尾声,宾客散完。
路振国也在管家和一些家佣的服侍下回了路宅。走前,他抱了抱杉杉,慈祥的脸庞,满眼都是对孙辈的疼爱。
两个警官,和萧公子还没走。
他们围在路遇旁边,用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关心问话。
李呈扬问,“身体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徐子舟问,“有没有觉得比昨天更精神一点?”
萧少白见路遇眼窝深邃,单薄躯体,软塌塌陷入座椅,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感觉很可怜。
“路少……可怜的。”他拉着路遇,摸到他的手瘦骨嶙峋,没有一点肌肉感,心中不禁泛酸。那样温润如玉的公子哥,竟然被病魔折磨成这样。
“可怜我什么?”路遇嘴角扯起,挣扎着露出一丝笑,苍白无力,“不就是快要死了吗?”
“路少,真要到了那一天,你放心去……你的孩子,我会帮着带大。”萧少白想安慰他。
可这话音刚落,李呈扬呛了一口水,徐子舟也差点把鼻梁上的眼镜吓掉。
路遇咳了起来。
萧少白却毫不顾忌,又接着哇啦哇啦地说道,“路少,咱们这么多年生意伙伴,你是知道的,我这人讲话很直。
但是。
我的心肠是很热心的,很乐于助人。假如你走了,往后余生,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孩子,照顾好蓝浔……”
路遇唇边微颤,欲言,又止。
此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宴会厅门口杀进来,伴随着一句锋芒毕露的话语,让宴会厅的几个男人们都浑身一震。
“萧少白,闭上你的嘴!”
看到来人,蓝浔拍着孩子的手都抖了几抖。
迟郁寒大步踏入,在路遇面前站定,目光冷锐射着他,“生病而已,大不了一死,那是所有人的归路。你真去了,也只不过是比人早走一步。坦然接受,你有什么好可怜?”
哪像他,活得生不如死。
现在,比起他来,他不更可怜?
他生病了,他的女人却去照顾他,把他冷落一边,分隔两地一别就是三年。
他这三年过得容易吗?他不可怜吗?
路遇自知理亏,低声咳嗽,以掩饰自己慌乱的心绪。
见他咳得快喘不过气,萧少白忙着做和事佬,“老迟,来来来,你先坐下来说话,不要给他太大压力。路少是病人。”
“不坐。”迟郁寒一把推开萧少白友好伸来的手,身板笔挺地站立着,黑眸寒气瘆人。
他盯着路遇,很想一拳揍过去。
这家伙,从前没病时,看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实则一肚子坏水。
他竟然通过代.孕的方式,生了一个和蓝浔的孩子?!
“迟少……”两个警官先生见他像是要干架的样子,神色紧张,做好准备拉架。
自从迟郁寒返回,蓝浔就担心打架。
她把睡熟的杉杉交给一个保姆,让她先带着孩子们回去。
上前去拉着迟郁寒,“不准动手,你先出去……”
迟郁寒站着不走,他返席,既是带着对她早产的疑问。也是想看他的小公主,想抱抱她,亲亲她。
没看到人,他不会走。
知道婷婷是他女儿后,一想着可爱漂亮聪明伶俐的婷婷,是他的小宝贝,他就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很想把孩子抱回去。
心急如焚等到客人都散席,返回宴会厅,想着浔浔早产一事,恨不得揍路遇。
但又因为他实在病的瘦弱,病的过于可怜,以及蓝浔对他的维护,刺眼晴。心里憋着气,紧握拳,控制住情绪。
他用视线搜索一遍,却没见着婷婷,“婷婷呢?”
“孩子睡了……”蓝浔看出他的心思,也不想让他失望,可天色已晚,孩子的确是睡了。
“浔儿,扶我回去。”路遇困极了,两眼疲倦的快睁不开,说话声音显得疲惫不堪。
“自己回。”迟郁寒见路遇又命令蓝浔为他做事,眉毛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