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你在生气吗?”小朋友们见妈妈不敢说话,仰起小脸,可爱的眼神,圆溜溜地望着爸爸,主动招了。
“迟叔叔带我们去玩碰碰车,滑滑梯,好好玩噢……爸比,下次我们和迟叔叔也带你一起去玩,好不好啊?”
孩子的世界里,简单又天真,认为爸爸是没有出去玩,才生气的。
路遇低头,眼神不太温和,扫一眼两个宝宝。
爸爸向来亲切温和,这眼神让宝宝们都感到有些害怕,小手不由地牵紧了妈妈的手。
蓝浔担心孩子们被他恶劣情绪发作吓到,也担心他的病情恶化,只好说实话,声音很温柔,“阿遇,你不要生气。迟先生他也是一片好心,关心孩子们……”
“我的孩子,不用他来关心!”路遇面孔涨红,十分赌气地说着气话。
他都忘了,他如今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随时都可能奔去天堂。
难不成,他去了天堂之后,还不准许她改嫁吗?
那她若是改嫁的话,孩子们肯定会有一个新的爸爸……虽然她现在不会决定改嫁,有些事情,总得要往长远看,往以后看。对未来的事,多少得有个大致的预测和规划。
而眼下,路遇的一刀切和不理智,让蓝浔感到难为情。
她仍努力想要解释什么。
路遇抬头看到管家和几个佣人提着他们外出游玩,购买回来的东西,便更加不高兴了,“是你买的,还是他买的?”
蓝浔还在想,要如何回话,才能让他不生气。两个孩子却嘴快的,又从实招了,“爸比,是迟叔叔买的。”
路遇瞬间拉着脸,“咱家孩子缺过什么吗?想要什么,不会自己买,要他买?”
他又开始敏感,多疑了。
并且钻牛角尖,无理取闹。
蓝浔抿着嘴,不想再多言,免得一言不合,又刺激到他。
一股寒风吹过来,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小雨。
蓝浔感到一阵阵寒意,孩子们站在风中也有些哆嗦,路遇还不肯罢休。
此时,他手机响了。
是迟郁寒打来的,简短利落的四个字,字句之间,尽是杀气:
“不许凶她。”
路遇接到他电话,更是火大,言语里也充满了杀意,“我凶我媳妇儿,你管得着么?”
他媳妇儿?他媳妇儿?!
不消说,他的话,也惹怒了对方。
那端的迟郁寒,红着眼睛,冲着手机,低低地咆哮起来,“路遇,你要知道,你只是病了,并没有神经错乱。请你在浔浔面前正常点。”
他也被他这声媳妇儿受刺激了。
他更担心路遇那个家伙,借题发挥,在蓝浔面前出现各种不正常的现象。
那家伙他之前不是还暴力对待过浔浔吗?他若是再敢动她一根头毛发,他一定会把他头上的毛全部都拔光光掉。
哪怕他现在的头已变成了不毛之地,他也要把他头上的假发再扒掉……
迟郁寒还没走,他的车子还停留在大门口。因为不放心,因为担心。担心蓝浔回路宅会被路遇喝问,凶巴巴对待。
总之,只要想着路遇可能会对蓝浔产生的暴力语言和行为,他就无法忍受。
所以,他必须要去现场看看。
迟郁寒推开车门,利落下车,径直往路宅的铁艺雕花大门迈去。
一往无前,有种所向披靡的气势。
他长腿阔步,穿过通往门廊的大道,极目远眺,看到在宅子门前附近的喷泉景观旁边。
蓝浔牵着两个小孩的手,正在低头接受路遇的盘问,和追根究底的追责。
“噌”地一下,心头冒火,他箭步上前,言语急切,“路遇,天这么冷,风这么大,孩子们冷得瑟瑟发抖。
你不在家盖着被子躺着,拦住他们母子三人不许进屋,是几个意思?”
迟郁寒的突然出现,让路遇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没料到,迟郁寒没走,还绕了回来,进到他家里,还对他不客气。
他更是也不客气了,尽管瘦弱的身子骨有些稳不住地在风中摇晃,却也做足气势,将目光迎上,“迟先生,很抱歉,今日路家无设宴,没有请贵客上门。”
“我又不是来你家做客的。”迟郁寒冷眼睨他一眼。
他双手插在大袋口袋,身高腿长,肩膀宽阔,高大挺拔的身躯往路遇跟前一站,直直挡住他看向后面蓝浔的光线。
眼神冷冽,语气强势,“我今天带孩子们出去玩了一天,我们玩得很开心。你若不开心,明天我们也带你一块儿去玩。
现在天黑了,孩子们也累了,他们要休息,蓝浔也需要休息。你这家伙不让进门,把人挡在外边,让人吹西北风啊?”
路遇一听,他明天还想带他的孩子们出去玩,这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