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家。
偏厅,迟郁山正在跟母亲坦白,当年,是他自己亲手将刘大亮拖进鳄鱼的湖泊中……
左美凤一脸担忧,“这事,你就不该亲自出手。手下那么多人,随便吩咐一个人去做……哪能自己动手?”
亲手沾一手血,真不是明智的做法。
迟郁山说道,“我确保万无一失,才会自己去做掉他。”
“那现在呢?万无一失了吗?”左美凤斥责大儿子,“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突然消失了?
他单身的身后还有爹娘老子,已婚的身后还有老婆孩子。人不见了,他们不会四处寻找人,不会起疑心吗?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做事之前要考虑周到,计划周密,而不是凭着一时冲动。”
左美凤忧心的眼神看着儿子,“郁山啊,迟郁寒的能力,早已在我们之上。你看他做事情,件件都很谨慎。触犯刑法这方面,他敢去做吗?
他的聪明,咱们不得不佩服。他巴不得对手犯法,或者就等着一个人去犯法。也许他还会设计,让人跳进去,等着把人一网打尽。”
左美凤说着,捧杯饮口茶,想压下情绪。
儿子这事,让她有点焦虑。
她是懂得,做任何事都不要亲手去做犯法的事。
她不喜欢连佳慧,每天做梦都想除掉她,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
她可以用各种方法,但是犯法的事,尤其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犯法,她是慎之又慎的。
要避开法律,要完美的,让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才是她想要的。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除了你,当时,你身边还有谁?”
迟郁山想了很久,摇摇头说,“没有谁知道。”
娘俩刚讨论到这儿,迟郁山就接到海美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他。
迟郁山谈正事,不想见她,但她在电话里口吻很决绝。
海美怀孕了,她这次很坚决的,想要生下来。
迟郁山闻之愕然,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赶紧去给我流掉!”
海美摸着被打肿的脸颊,恨声道,“我不流掉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我自己养,我不靠你养!”
“你的钱是我给的,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住的大房子开的豪车,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你是不靠我养,你是靠我的钱养。”
“我是靠你的钱养,我是用你的钱,花你的钱,那又如何?”海美抬头面对他,头一回目光如此尖锐,“说得更直白一点,我是靠我的身体,换来这些。
如果说你的钱是你的资本,那我的身体就是我的资本,你有很多钱,我有年轻的身体。咱们两个就是这样公平交易,你出钱我出货。”
“婊子!”迟郁山又抄起了一只手掌,把海美另一边脸也打肿了。
海美目光尖锐得像刀锋,“你睡我的时候,你爽乐过,你舒服过……
就是我这样的婊子让你舒服的,我把你服候得舒舒服服的。
现在我怀孕了,我只不过是想要生下我的孩子,你却来说我是婊子?
对,我就是婊子,我这个婊子怀了你的孩子,你以为你有多高尚啊?哈哈哈哈?”
他每次做,都不戴套。
她每年吃药,年年吃药,身体吃药都吃坏了。不吃药的时候,怀过几次,都被强制流掉了……可这次,她坚持要生。
她从这个男人身上钱也捞够了,想从良,想过正常人生活。
肚子里的孩子她是必须要生,可迟郁山是什么人,冷血绝狠,和他爹一样。
当天,就把海美拖到医院去,把人按到了手术台上……海美再一次做了流产手术,失去了她的孩子,痛不欲生。
那天晚上,远在海外的蓝浔,突然接到了海美打过来的越洋电话。
她在那端小声哭泣,“蓝浔,我对不起你。我曾经受迟郁山的指使,偷拍了你和迟总接吻的亲密照片……”
蓝浔对她这种行为很生气,但还是安慰着她,“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先别哭,有什么事好好说。”
“我想杀了他……”海美哭泣的声音里饱含着一种陈年积怨,以及深深的恨意。
“海美,可别冲动,杀·人害人害己……海美,你听到我在说吗?别做这种傻事。”
“蓝浔,迟郁山做了很多坏事,他罪大恶极!他该死,我一定要杀了他!”
“海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好好说,你别干傻事啊,海美……海美!”
那边无人应答,电话早就挂了。
蓝浔担心不已,急忙打电话告知迟郁寒,“迟先生,海美可能会对你大哥做出伤害生命的事,你要快去阻止她。”
迟郁寒沉吟片刻,温和说道,“浔浔,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别担心,别慌。多照顾好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