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前方凶险,来者不善。
蓝浔不敢再硬闯,只得退后,坐回沙发上。
她以前一直很尊敬迟氏董事长,是因为他为这个社会做了许多善事,哪里有难,他都是首先发起捐款。
所以她尊敬。
而今天,她要开始认识自己的不足,认识自身看人太表面,太片面的缺点。
重新审视一个人,改变对一个人的第一固有印象。
迟董事长曾站在商界顶峰,又岂是简单的人物?
做善事,是为他在外博好名声。
有了这层滤镜。
他的私生活上,拥有两个老婆,个人感情即使处理不当,但在许多人看来也不过是他个人私事,并不影响他的社会地位。
“蓝浔,在我和郁寒谈事,没谈妥之前,暂时就先委屈你一下。”迟长河尽量把语句放得很温和,可是眼神却很威厉。
蓝浔心里叹气,“董事长,今天晚上8:00之后,如果我没回去,路先生会报警的。”
对于她的话,迟长河坐在对面,十分有把握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不会惊动到路先生报警,我会向他说明这件事情。”
既然老爷子都这样说了,蓝浔哪还找得到话来反驳。
即使想反驳,也不是时候。此时的情况,对自己没有一点益处。
她乖乖地坐在这里。
这个地方,是迟老爷子的一处别墅。
来之前,当他约在此地,她就应该要注意了。可来的时候,竟然没有起疑心。
只因为老爷子说,郁寒身体不适,晚上睡不安,希望她能来看看他。
蓝浔来看迟郁寒,一是确实有点担心他的咳嗽情况。
二是即将要离开珠城,临行之前,她也有些话想要对他说。
她私底下去见迟郁寒,不方便让保镖们跟着,便想了个法子脱离保镖。
却没料到,来到此地,悲剧的被迟老爷子禁足了。
晚上8:00,蓝浔还没回来。
路遇拨打她的号码, 手机关机。
打到公司办公室,接电话的是秘书。
问他们,蓝浔的去向,一问三不知。
发消息给蓝浔,她一条不回。
问保镖,保镖们说,下班路上,夫人去上洗手间,门口有几个人穿着超大的玩偶服,走过去后,就一直没见人出来……
大约是,这个时间段,在玩偶人的遮掩下,失踪的。
路遇在阳台上走来走去,心急如焚。
眼皮乱跳,有种预感要出大事。
想到他们即将出国,而偏偏在出国的前夕,蓝浔出事,不是迟郁寒干的,又会是谁?
因此带着怒意,把电话打到迟郁寒手机上。
接通后,劈头就是一句,“迟先生,你不要太卑鄙。”
“我卑鄙?”迟郁寒在加班,接到这电话,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眉头蹙着,“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你做了什么卑鄙的事,你还不比我更清楚吗?”路遇恨意十足,“迟郁寒,我警告你,我和蓝浔复婚了。如果你敢动她,我们法庭上见!”
草!
复婚?!
这两个字太他妈的,对他伤害不要太大。
就如同一根炮仗瞬间被点燃了一般。
“路遇!”迟郁寒接着电话,倏地一下由办公椅上直起身,“你和她复婚了又怎样?我怕你和她复婚?我怕你们复婚?你有种,别拿病情绑架她!”
“对,我现在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路遇的话里透着满满的恨意,“我一早就说过,蓝浔是我的妻子,我死都不会放手。
你想和蓝浔在一起,必须等我死了。等我死了!”
他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用尽全力,全身颤抖,声音里充满不甘和无力。
“我不和你说话!”迟郁寒挂断,将手机一按,重重扔到桌上,也不怕摔坏。
他烦躁不安,双手插裤袋,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走了一圈又一圈,脑海里一直徘徊着那两个字:
“复婚,复婚,复婚……”
这两个字,像一枚炸弹,快要让他头脑都爆炸了!
该死的复婚!
该死的……啊!
迟郁寒紧抿着唇,大步走到落地玻璃前,狠狠一下撞上去,“嘭!”
“嘭!”又一下。
“嘭嘭嘭……”无数下。
钟欣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他以头狂撞玻璃的举动,让她大吃一惊,“迟总?你怎么了?”
迟郁寒身体微倾,头抵在玻璃上,这一块浅蓝色透明材料被自己额头撞得发热。
他的眼眶也发热,红如血海涌动,抿紧的薄唇颤抖启开,声音沙哑到极点:“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