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迟郁寒知道,此事,不能再隐瞒她。
蓝浔的性子,他多少了解一些。
他本人之前已经隐瞒着她做了很多事情,虽然是建立在为她好,以爱之名的目的和前提上。
可是蓝浔,她是不会轻易原谅他了。终究是伤害到了她。
从被她放鸽子那天他就明白……蓝浔独立成熟了许多,也比之前更有个性了。
而如果他再因为路遇生病的事而隐瞒她,那么他就会,更加很难,得到她的原谅。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蓝浔见迟郁寒闯进包厢,踢了路遇一脚后,只抽闷烟半晌不说话,颇觉奇怪地问,“迟先生,你来找路先生,有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重要的事情,我就不能来吗?”
迟郁寒嘴里抿着烟,微眯着眸,意味深长地睇着她,“这事情,重要到,我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这么严重?
蓝浔心中不安,情绪反应到眼中,向外流露,困惑地望着迟郁寒。
他薄唇边吐出一团灰白烟雾,幽暗的眸子底,眼神略显迷离,“……浔浔,你先出去一下吧。”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蓝浔越来越感到困惑和迷茫。
他们两个男的,又不是谈什么机密重要的国家大事,还要屏蔽她?
“让你出去就出去……”路遇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蓝浔,那样清俊的人,话里却多了几分专制的意味,“男人的事,女人回避。”
蓝浔撇嘴,“那在包厢里不是还有这么多女人吗?你怎么不叫包厢里面的所有女人都出去?”
话说着说着,就感到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迟郁寒微微蹙眉,长指夹走唇边的雪茄烟,向她投了一个眼神。
蓝浔心中一凛,读出里面的意思,还是让她暂时先回避一下。
他没说话,也没用专注的语气,但是却莫名地,由衷地让人感到服气。
倘若她坚持留下来旁听,也不是不能,但迟郁寒的气势,没法儿违抗。
整理衣服,纤手撩拨着微卷乌发,站了起来,娉婷袅娜,小步朝门口走去。
迟郁寒眼神紧紧追随着蓝浔美得不可思议的的背影,深情地目送着她。
直到那抹纤影走出包厢,大门关上。
两个男人,才开始正式的谈起事情。
蓝浔在外站着,低头想事,想着想着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两个男人有什么秘密计划,背着她在进行?
萧少白也来了,见蓝浔站门外,像是被赶出来的样子,不禁打趣道,“蓝浔,你怎么了?被迟少赶出来了?”
蓝浔眨着眼睛,倒是奇怪,“你怎么知道,他也在这里?”
“他是从那边过来的……”萧少白桃花眼眯了眯,指了指「此处是故乡」的方向。
谈话间,李呈扬和徐子舟也并行而来。
两个警官先生问,“蓝浔,迟少还在里面吗?”
蓝浔更奇怪,更困惑不解,连两位警官先生都被惊动了?
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蓝浔看着他们三个问:“今天晚上,你们大家都挺有雅兴的呀,是几个人相约好一起来的吗?”
“我们听说,路少出了点事情。”毕竟是富有正义感的警官先生,李呈扬首先开口道,“来看看他,气色好不好。”
徐子舟也嘴快的接过话,“路少他最近可能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来关心他……”
萧少白见他们两个再多说一句,就快要把事情泄露了,便心急地嚷嚷道,“迟少正在里面谈事情,你们两个能不能守口如瓶?”
哦?守口如瓶?
早就听出端倪来了,蓝浔看向两位警官先生,然后目光不悦地盯着萧少白,“什么事情需要隐瞒着我?还要守口如瓶?”
“我不知道……”本来是准备制止他们两人,没想到说漏了嘴,萧少白急忙摆摆手,竭力想要撇清此事不关己。
蓝浔还想追问,突然好像隐约听到包厢里传来一阵摔砸声。
门是隔音的,刚才有个服务员送东西,进去后就将门虚掩着,以致于里面的声响流泻出来。
门外的人也听见了——
是两个男人打斗声。
“迟少和路少又干架了?”萧少白一脸惊慌,搓着双手,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帮忙。
“……这是谈崩了?”李呈扬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表情严肃。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谈崩了。”徐子舟扶着自己的眼镜。
蓝浔正想推开包厢大门,进去看看情况,一抬头却见门打开,迟郁寒用手掩住额角,大步跨出来。
“怎么了?”蓝浔快步迎上去,满脸担心地问,“又干架了?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