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豪车里,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英俊无比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脊背挺拔,双腿修长有力,沉稳地迈动步伐时,威势十足。
人们莫名地就被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同时自觉让道。
他顶着金色的阳光,向卖豆腐的小摊贩走来,戴着墨镜掩饰住眼睛里的骇浪,却掩饰不住犹如山呼海啸般的震荡,胸膛已在剧烈地起伏。
“浔浔,浔浔……”
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无数个夜里,千百遍的思念,千百遍的默念,浔浔,他的浔浔……
迟郁寒老远就隔着人群看见了久违又熟悉的身影,他紧抿着薄唇,却止不住地颤动。
他终于找到她了,真好。
蓝浔,迟郁寒找了一年多的蓝浔。
此时此刻,她就在眼前,日夜思念的人,近在眼前。
离她越来越近,他的心越来越激动。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紧张到不敢呼吸,只觉全身热烘烘的。
身侧两只手握得紧紧的,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却无法控制眼眶的潮湿,汹涌而来的温热涨潮般,瞬间使视线模糊。
浔浔啊……他差点就要伸出手臂,差点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贴着她。
明媚的光线中,他双手缓缓地摘下墨镜,以指腹揩去眼角的湿润,开口说话,声音颤抖沙哑,“一块豆腐,多少钱?”
“……”听到他声音那一刹,正在忙碌中的蓝浔突然浑身一震,手指抖动。
“啪……”手中的豆腐仓促掉落。
她猛地抬头看,视线撞上他通红的眼睛,她的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他找来了,他找到了她。
心里不敢相信,出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迟郁寒。
集市人多,不能失态。
蓝浔忙低下头,快速地用手背抹去泪水。人们还以为她在抹汗水,毕竟阳光强烈,天气有些炎热。
洛家明刚从不远处的三轮车里,拿出另一筐豆腐,转头看向这边。
见一个身穿名贵西装,高大的男人立在摊子前,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他感到奇怪,本能地问,“老板,你要买豆腐吗?三块钱一块……”
刚扬声说话,忽发现不对劲。
蓝浔情绪不对,呆立在摊子边。
洛家明走来,将豆腐筐子放在小摊上,目光警惕地打量这个站摊前不买豆腐的男人。
细看他眉眼,以及脸型轮廓,好似在哪里见过?
来人是……珠城的迟先生?迟郁寒?!
近日,财经报纸,财经频道,他频繁亮相。接受主持人的访谈,他思维敏捷,谈吐不凡,言辞锋利。
对金融的理解和看法,深得他心。
“迟先生?”洛家明迟疑着打招呼。
如果真的是迟先生,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难道是出差?考察调研市场?
那他们这个小镇,可就沾光了。
迟郁寒抿唇点头,重新戴上墨镜,唇角微扬,轻声吩咐身后的随从。让他们买完所有的豆腐,分发给在场的群众。
人们喜笑颜开,提着豆腐,奔走相告:俺们镇来了一位好有钱的大佬,送了好多人豆腐哦……
夕阳红红,柔柔的光倾泻下来。
给远处的山峦和庄稼渡上了一层金色,使黄昏的洛家村笼罩在柔和的夕光中。
蓝浔与迟郁寒,站在红砖屋墙边。
他在抽烟,她在望着天边绚丽的晚霞。
“是不是很失望,不是他,是我来了?”
“……不是。你不来,我也准备下个月就回。”
“杳无音讯,这一年多,我以为你死了……”
“嗯,有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死了。”
迟郁寒点落烟灰,微眯眸,视线却很贪婪的攫住她依然戴着口罩的脸,“不热吗?”
蓝浔摇摇头没答话。
迟郁寒扔掉烟头,转身,缓缓走到她面前,用手勾起她的下巴,“摘掉吧。”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仰望着他,睫毛颤动,“不想摘,难看……”
“再难看,也是我的人。”他长指触碰她的口罩,指尖轻轻滑过她耳廓,挑开松紧带——
口罩掉落,露出她左边脸颊,赫然显出一块疤痕。
迟郁寒瞳孔震颤,当心疼、愤怒透过目光向外展开,毫无保留的展开。
那份沉痛和担心,也从心田蔓延而出。
他一只手攥紧拳头,咬牙切齿,“谁干的?”
“你未婚妻,苏娇。”蓝浔目光清冽,迎视着他的愤怒,“知道是她,你能把她怎样?”
迟郁寒手指掐进肉里,指甲泛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