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郁寒蓦然回神,踩刹车,顺着她目光,看到外面的马路上,有一个老大爷在卖冰糖葫芦。
还以为她想吃,正要开口问,突然视线犀利,想到在莲湖风景区,蓝浔被人扔下湖。
而事前,一直寸步不离跟着蓝浔的钟欣,守在洗手间外,却被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大爷有劳帮忙,帮举糖葫芦的架子。
怎么会那么巧?
“冰糖葫芦怎么卖?”迟郁寒犹在思考间,蓝浔已下车,走去问。
老大爷看见蓝浔,惊慌不已,扛着冰糖葫芦的架子,就逃似地跑了。
望着老大爷跑远的身影,蓝浔很纳闷:“好奇怪,上次他也是跑这么快。”
迟郁寒立即拨通一串电话号码,“小勇,开车去追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查一下他……”
“是,迟总……我看见他了,扛着冰糖葫芦。”后面保镖的车辆里,小勇领命而去。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
迟郁寒单手操作方向盘,另一手启开一听饮料,“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老人很可疑?”
蓝浔茫然困惑地点头,“老大爷好像见了我就很害怕?”
“他也许认识你。”迟郁寒饮着可乐,尽量使自己平静,他想到更可怕的事。
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也许是受人指使,瞅准蓝浔上洗手间。
自己也去洗手间,故意制造遇到麻烦,需要帮忙,让寸步不离跟着蓝浔的钟欣照看他的冰糖葫芦,以此引开她?给了歹徒可乘机会,最终把蓝浔扔进湖里?
这件事,一直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是苏家?还是迟家?
李呈扬那边也没一点线索……
“他认识我?那为什么会害怕我?我长得很可怕吗?”蓝浔百思不解。
长得漂亮,容易被人盯上。
迟郁寒挑起眉,玩味的勾起唇,“是漂亮的让人害怕。”
蓝浔不吱声了,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有点怪异的轻松?
她见迟郁寒在喝可乐,忽然也想喝,刚准备去扶手箱里拿一听,只听他突然声音锋利地说道,“抓稳了!”
油门一踩,车速飞快。
蓝浔一激灵,丢下易拉罐,赶紧双手抓住车顶的把手。
汽车颠簸起来,身体随着车辆的时速过快而大幅度晃动。
“怎么了啊?”
“别问,抓稳!”
迟郁寒锐利的目光,已透过墨镜看见后视镜中反射出的两台硬派越野车,紧随其后,随时有准备进攻夹撞的不良居心。
他驾着车子,风驰电掣般的驶上高架,后面两台车跟得越来越近,前面好像又有一台大车以火箭般的速度对撞过来——
“嘭!”他的车,从高架上斜飞了出去!
空中翻滚几圈后,朝桥下的江水砸去。
也幸好高架桥下面是一条江,若不然的话,两人都将命丧黄泉。
车坠江时,挡风玻璃已经碎了。
水从车头,车窗口猛地灌进来,片刻间整个被撞掉江中的车子里全部是水。
车内大量的水,破除了内外压差阻力。
迟郁寒打开车门的时间和速度均比较快,脖子挂着包,解开绑在蓝浔身上的安全带,带着她迅速地进行逃生。
蓝浔会游泳,迟郁寒教的,就在安园的游泳池里,他手把手教会她的。
当时她怕水,还不想学,被他狠狠地训了一顿,并在水里惩罚性地做了很久。
他一边弄,一边喘着气问:“学不学?学不学?不学弄死你……”
最后,她抵不住了,呜咽着,“唔,学啊……”
被他强制学会的游泳,没料到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两人快要游到岸边的时候,突然间蓝浔感觉腿部肌肉僵硬,无论怎么用力都使不上一点劲。
她游不动分毫,很糟糕,腿抽筋了……
迟郁寒只能仰泳,把她放在自己身上,以宽厚的胸膛托住她的背,慢慢地向江岸边游去。
终于成功抵岸。
蓝浔一身湿漉漉的,头发衣服不断往下滴水,想起刚才被大车凶猛地撞掉江的情形,未免心有余悸。
“那辆大车为什么要撞我们?”
迟郁寒紧抿着薄唇,没说话,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杀气。不是苏家,就是迟家……
他的墨镜掉了。
蓝浔用手捋了捋湿淋淋的头发,抬眸一看,见他双眼红通通的,好像布满了血丝,又好像有血色液体在巩膜里流动。
不禁愣住,他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红?
“夫人,夫人……”
“迟总……”
保镖们沿着桥下的路边赶过来。
蓝浔的保镖要给路遇打电话,手机摸出来,被她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