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遇,我爸爸好像很怕你?”从娘家出来,蓝浔笑着打趣,“像怕老虎一样?”
路遇扬眉,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一口,“唔是小老虎。”
下午。
路遇带蓝浔去看婚房。
位于在珠城江心岛的一栋别墅,隔了两条街过去,就是迟郁寒的安园。
她曾经来过无数次的地方。
梦想着有一天能住进他的园子里,却没想到忽然有一天,自己能在这里拥有一套别墅。而且以后,她会和别的男人在此居住。
想着在安园里,她和迟郁寒干的那些坏事,就心事重重,魂不守舍。
人有点机械般的跟着路遇,参观他精心布置的新房,楼上楼下,前庭后院。
“等我们结婚后,我会在这里种很多很多的满天星。”路遇站在花园里,用手比划着,眼带笑意温柔看她。
阳光下,琥珀色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蓝浔怔忡的失神,记得从前,迟郁寒曾问她,“喜不喜欢满天星?”
她歪着头笑,“喜欢啊,你会送我满天星吗?”
迟郁寒冷冰冰,“……不送。”
可真是奇怪了,“不送你又问我喜不喜欢?”
好像他觉得更奇怪,“问了就一定要送吗?”
“那你……”
“我嘴欠。”他一句话,加一个吻,马上堵住她的嘴巴。
蓝浔很无奈的看着他,看不懂他。
八年来,她能对一个客户的喜好,了如指掌。甚至连生日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忘发个祝福。
可对于迟郁寒,她看不懂他。
站在别墅的庭院里,望着花草树木,恍恍惚惚把过去所有和迟郁寒在一起的画面又快速回忆了一遍,仍然有些不舍的心酸漫上心头,让她有落泪的冲动。
至今不敢相信自己,和迟郁寒八年后,分开了,跟了别的男人?
路遇接到电话,在谈论一个项目。
蓝浔闲庭信步的走在郁郁葱葱,四季如春的庭院里。
穿过一片茵茵绿毯般的草坪,从高大的乔木,低矮的灌木夹道中,不知不觉自后门走了出去。
后院的保安,警惕地注视着她的举动。
蓝浔走出后园,徘徊在通往安园的绿茵大道上,想起迟郁寒昨天住院,今天会不会出院了?
前方,一辆车开来,她不禁抬头看。
车停下,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下了车。
蓝浔定睛一看,是安园的管家,陈叔。他也看见了她,精神矍铄地站在车门,和蔼的笑。
“是蓝小姐吗?”
蓝浔迟疑片刻,微笑点头,“是我,陈叔。”
“我炖了汤,去给三少爷送饭。他生病了要住院。”陈叔说着,期待她的回复,“你要和我一起去看三少爷吗?”
蓝浔摇摇头,“不了,我还有点事……”
她转过身去,略显不安的离开此地。
陈叔轻叹口气。
自从蓝小姐走后,三少爷就变得越来越脆弱。
前些日子,他收拾房间。
发现三少爷的枕头都是湿润润的,像是雨水浸湿,可他的房子又不漏雨啊。
也不可能是尿湿吧?
那大个人了……还能尿到枕头上?
陈管家有一天听见书房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心里猛一震,方才知道那是少爷在哭。房间里湿湿的枕头,原来那是眼泪沁湿。
蓝浔神色仓惶,向着刚才出来的后院门口走去,回到庭院,路遇还在打电话。
回客厅里喝杯水,才堪堪压制住体内的情绪,坐下来休息了一会。
感觉有些疲惫,靠着沙发角落休息。
眼眸刚阖上,又梦到令人恐怖的梦境。满手的血,无助呼喊着:“阿寒……”
惊醒后,一身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又做这个梦,晚上做,白天也做?白天还会,连着晚上的梦接着做?
路遇进来,见她脸色苍白,眼神看起来无神,又迷茫,还有一丝惊惧,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的。
他蹲在沙发前,关心地问,“浔儿,发生什么事了?”
“做了个噩梦……”蓝浔眼睛看向他,喃喃地答,“我梦见自己身上是血,手上是血,好多好多血……”
她做了这可怕的梦,可把路遇也吓得不轻。
他坐到沙发里,侧身把她抱住,手指轻抚过她因惊吓出汗濡湿的背心,低柔安抚,“别怕,梦里都是相反的。”
蓝浔在他的安慰下,不安的情绪慢慢稳定。她忽然好想吃冰糖葫芦,记得分手后,路遇向他求婚,迟郁寒想玩失踪。
她受迟老爷子所托找人,找到他们曾经初次亲密接触的湖边公寓,回来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