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海这边一声令下,不一时,只听得客厅门口处许多脚步声响。
进来的是一群打手们,提着刀,准备砍人。
个个横眉怒目,都是不要命的,暴力讨债的马仔。
迟郁寒孤身一人,闯入龙潭虎穴,不畏惧前方的危险,面对凶神恶煞的打手们,手持砍刀,步步逼近。
他保持镇定,垂眸深吸气,眼帘陡地一掀,“嚯”一下由沙发上站了起来。
杀气太强,吓得打手们愣是往后面退了一退。
迟郁寒一脸肃杀,却轻启薄唇,用轻慢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迅速上前捉住一个打手的手臂,夺下一把砍刀。
“咔嚓!”一声,迟郁寒砍断了自己的手指。
全屋子的打手们一下子都惊呆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苏天海震惊,瞳孔剧烈收缩,不可置信地瞪着茶几上那一截被刀砍断的指头,血淋淋的,掉落一旁。
纵然见过太多血腥的场面,也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迟家这小子,真是有种,为了一个女人,竟连自己的手都亲自剁。
“一根手指头……退亲。苏天海,言出必行。”
迟郁寒忍住流血的痛苦,扯下领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包裹住断指出血部位,不让创面与空气接触。
随后,冷静又克制的从几上捡起那一小截断掉的手指头,放入自己口袋中。
做完这一切,目光锋利,刀剑般让人不敢直视,“婚书拿出来。”
苏天海震惊过后,回过神,却不认账:“你自己砍的不算,我要的是我的人砍。”
粗犷的脸膛显出一抹狡诈的笑,心下暗道,想跟他斗,还嫩了点。
可他话才刚说完,就突然间感到周身发冷,明亮的大厅骤然间冷气覆盖,像是被泼了一瓢冷水,又像是大雪来临。
只见对面,迟郁寒幽黑的眼睛在剑眉下面寒光闪闪,正像杀戮场中的一柄利器,直直飙过来。
苏天海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还来不及看清从哪个方向,瞬间被按倒在沙发上,待他惊恐万状看清人,已感觉到手指遽然袭来一股剧痛。
迟郁寒面孔的阴翳,戾气和冷酷极浓,按着他一只手,一手持刀,“咔嚓!”——
“啊……”苏天海嚎出一声惨叫,剧痛间一截指头,从手指上,斩断开。
与此同时,一条血线狂飙,溅洒在茶几旁。
攻击速度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苏天海的手指,就被分离成两截。
所有打手们皆看呆!
迟郁寒眸中杀意深浓,单腿压住苏天海的背,将砍过对方手指,沾着热血的那把刀,迅速移到对方的手臂上。
为什么要砍对方,因为不砍掉对方的手指,他的手指就有可能保不住了。
断指再植手术,时间越短越好!
现在正是争分夺秒,他若再耍无赖,整只手臂都给他剁了。
对方要玩狠的,他拿命豁出去!
这婚,必须退!
“婚书!!!”
迟郁寒咬牙,用受伤的手按住苏天海不断挣扎的脑袋,另一只手持刀,架在他脖颈的大动脉。
一面问他要婚约文书,一面从喉咙里发出嘶吼的声音,震慑住身后向他包围过来的打手们,“把刀放下,一人一百万,谁先放下刀,谁先得钱!”
向他冲进的打手们闻言一震,在这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不由得动摇了保护老板的心。
犹豫着止步,提刀的手也慢慢垂下去。
“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苏天海手指上鲜血淋淋,痛得嗷嗷叫,再不止血,命难保。
他的气势被这群没出息的打手毁灭掉,也顾不得脖上架着刀,暴怒地吼道,“谁放下刀,谁的家人不想要了?”
做他的打手,早就间接控制了打手们的家人。
婚否?家里几口人?老婆在哪里工作?小孩在哪里读书?全都掌握在手中。
不然打手们,怎么能更好的,没命的为主人效力,卖命?
于是,这群打手们,被迫营业,又提起了刀。
冲上去,准备砍杀对方,救主。
迟郁寒将苏天海死死摁住在沙发上。
早已做好了血拼的准备,血红的眼睛杀意决绝,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根毛孔都透着杀伐之气。
眼看一场血战,即将要掀起来。
此时,一个惊颤的女声从大厅门口传进:“你们都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苏娇一回来,就见自己父亲和自己喜欢的人在干血架,连忙惊叫着跑进来大声阻止。
她惊骇地看着,父亲的手指被心上人拿刀砍断了,且还欲要砍他脖,心胆俱裂地叫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