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浔。”他打断话,声音顿了一下,语气低沉,“我们的合同,还有两年才到期,你想结婚?没那么容易。”
话里透着威胁,他又拿合同来牵制她。
蓝浔气得火冒三丈,压低声音吼,“迟郁寒,你是想发给路遇炫耀,你白睡了我八年,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怕!别想威胁我!”
“……谢谢你提醒我,发给他炫耀。”迟郁寒声音冰冷无情,又无耻的说,“我可不就是,白睡了你八年。你身上,有多少颗痣我都清楚。”
他哑着嗓子说,“干你的时候,你都能死在我的床上,能爽上天。怎么?爽腻了,想换人了?”
“你,无耻!”
“你今天才知道我无耻?”
“我不跟你说……”
“那你听着,信不信,你结婚的那天,我会像曾进那样拿包炸药,炸了你的婚礼!”
蓝浔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缓过来,颤声说,“你简直,太可恶了……”
“我就是可恶!”迟郁寒非常可恶地说道,“你出来,我要见你。十五分钟后,安园。”
“我不去……”蓝浔话未说完,就听见嘟嘟声,他挂断了电话。
路遇走到阳台,眼神望过来。
面对他温柔的目光,蓝浔却脸色发白,心里慌张,手上全是汗,手机都快拿不稳。
“蓝浔?”路遇在光线充足的阳台上瞧得清楚,但见她纤长的睫毛下眸光凄然,掩藏着惊慌,心想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蓝浔被路遇发现她神情异常,心里更慌,可她遇到这样被前任纠缠不放的大麻烦又怎么好跟他说?
这简直就是……作茧自缚,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年少不懂事,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什么都听他的。那么明显的条条框框,不平等的合同都签?她是不是没长脑子?
中午这顿饭,蓝浔吃得心不在焉,掉了好几次菜在桌上。喝水,碰翻了杯。
路遇关心的眼神时不时看向她。
沈冬梅奇怪的打量她。
就连蓝志刚和蓝轩都看出她神情不对劲。
吃过饭,他们要离开。
蓝浔被沈冬梅拉进房里,把一张银行卡给她,“路家给的那一亿彩礼都在这里,你爸爸说,这不能动,交给你自己保管。”
“妈,你替我保管吧。”
“不行,浔浔,这是你的钱。你爸爸也说了,你的钱,你自己保管好。”
她那个赌鬼爸爸,居然没想到还有这么高的觉悟?
以前赌上瘾,赌红眼,总是问她要钱。不给,他就借,借过高利贷。
这八年,她帮他还债,林林总总,还了两千多万……这些钱,全靠她在迟氏拿到的奖金。
所以,她一直很憎恨自己的父亲,不止一次诅咒过他。喝死他,赌死他。
那么爱赌的父亲,不打她这笔彩礼钱的主意,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想到爸爸的改变,仍觉得非常奇怪,“妈,我爸他,为什么会改变那么快?”
都说赌性难改,他爹那个赌鬼,能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变化如此大,感觉好魔幻。
“他能变好,就是好事。”沈冬梅起先也不敢相信那个挨千刀的蓝志刚竟然会戒赌,但能金盆洗手,就说明人还有救。
想着女儿即将大婚,叹气道,“浔浔,你没嫁人吧,我盼着你嫁。你要嫁人了,我又很担心。”
蓝浔笑着说,“妈,路遇他人很好,他会对我好的,你就放心吧。”
沈冬梅忧心忡忡,“我看得出来,他是很喜欢你,可是你,给我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浔浔,你不喜欢他吗?”
蓝浔呐呐道,“喜欢的啊……”
“闺女,你跟我说实话。”沈冬梅突然很严肃的问,“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在外面谈过男朋友?”
“没,没有谈过……”她否认摇头。
沈冬梅有些担心的打量着女儿的身子,越看越不像是处子。
尤其是那胸脯和臀部,从线条上来看,不像是没经过人事的。
她整个人,显得风情万种。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女人的妩媚和韵味。
那种事,做没做过,是不一样的,身体的外形变化不会撒谎。
蓝浔见妈妈皱着眉,眼神里透着担忧,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此时,弟弟来拍门提醒,姐夫有事,要回公司。
蓝浔就跟父母告别,跟路遇走了。
从六楼到一楼,他都紧紧地牵着她的手,说这个楼太高了,又没电梯不方便,提出要改善房子。
蓝浔委婉的拒绝了,理由是自己父母住习惯了这里,至于楼高的问题,这两年在准备加装电梯。
路遇清楚,她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