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该再碰我,否则。”蓝浔目光凛然,毫不犹豫说道,“连你另一边脸也一块招呼。”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迟郁寒皱眉,不悦的望着她,好留恋她温柔的模样,“你不知道,从前你有多么温柔。”
温柔?
从前存在了八年的温柔,换不来安稳的以后,又有什么用?
扮猪吃虎吗?
毛线,虎是那么容易被猪吃的?只有爱你的才让你扮猪,不爱你的,先吃死你。
“不,我不温柔。从前的我在你面前,那都是顺从你,讨好你,装出来的温柔,曲意逢迎。其实我一点也不温柔。我在你面前装了那么多年,我累了。”
蓝浔强忍着奔涌而上的酸涩,绝裂的说着无情的话,睫毛在剧烈的颤动。
“分手这事,在你未提,我也正有此意。我是真的不想再伺候你了。迟先生,我已经有了路遇,他对我很好。我要什么,他都能给我。我喜欢上他了……”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根根刺进他的心脏,万针穿心,血肉狠狠的疼。
迟郁寒强忍着刺痛,沙哑的声音,“蓝浔,真是委屈你了,委屈你八年。”
蓝浔眼中的酸涩,越发强烈,“所以分手后,你就不要再来缠着我,不要再让我继续承受委屈……”
既然那么委屈她,也罢。
迟郁寒点点头,唇角凉薄的勾起自嘲的弧度,“蓝浔,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他冷眼盯进她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渴望能夜夜要你,夜夜拥有,但请你记得,我要的是那个干净的浔浔……”
他不会主动再要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压不下去的酸楚,像汹涌的潮水,从体内漫涌,淹没了眼眶。
蓝浔朦胧的视线里,他松开了攫住她腰间的双手,慢慢后退,慢慢离去。
最终,他消失在她努力睁大的眼睛里,背影合着酸涩的液体溢满眼眶。
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办公桌,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一颗、两颗、三四颗……
泪滴桌面,一片潮湿。
但想着是上班时间,很快用手背一抹,去洗了个脸,自我消化不良的情绪,投入到工作当中。
迟郁寒坐在车里,默默吸烟。
点烟灰时,一辆拉风的金黄色跑车,朝天润疾驰而来,直接停在广场外。
萧少白下车,提着一只保温桶,吹着口哨,哼着歌,潇洒不羁地走进天润。
他叩叩门,走进销售总监办公室,略显神秘,“小浔浔,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手里提着保温桶,除了吃的,还能带什么?
蓝浔不甚热情,萧少白笑容灿烂,耳钉闪光,将保温桶放在她的桌上,拧开盖子,一股浓香的鸡汤味飘逸出来。
“我妈妈煲的鸡汤……”他非常自豪的扬眉说,“我想和你一同分享,小浔浔,你愿意吗?”
“不愿意……”蓝浔不给他面子。
她在看客户资料,见他进来,便退出文件夹,皱眉看着他提来的鸡汤。
萧公子没事,就来带饭给她,并不是好事。
蓝浔正纠结如何请他出去,连同鸡汤也一并带出去。
这时,迟郁寒阴沉着脸,大步流星,迈了进来。
“迟总,你也来了?”萧少白热情好客,邀请他一起分享鸡汤。
迟郁寒也不给他面子,从桌上拎起那一只保温桶,“哗”一下,倒进洗手池——
萧少白气得跳脚,“操,迟郁寒你是不是想打架,那是我妈妈给我煲的鸡汤……我妈妈煲的鸡汤,嗷!”
他气吼一声,直扑向迟郁寒,要同他打架。谁知一下子被对方提着衣领,勒得后脖生疼,却怎么也打不到对方。
一出手就被对方钳住了手臂,无法施展功夫,急得干瞪眼。
迟郁寒揪着他的衣领,冷厉的警告:“她的饭,不用你来送!”
“那是我妈妈给我煲的鸡汤,又香又甜。我已经把饭送来了,你就让她吃一口啊。”
萧少白一想着自己开了一个小时的车,专程给蓝浔送来喝的,鲜美的鸡汤,被他如此糟蹋,就欲哭无泪。
他红眼控诉,“难怪你现在这么不讨蓝浔的喜欢。你太坏了,摔坏我的保温桶,还动不动就揪我的衣领。我的衣领跟你有仇吗?”
迟郁寒一把将他提了出去,“走,我请你喝酒。”
萧少白闻言老迟要请他喝酒,上次被他灌酒的耻辱和狼狈涌上心头。
惊慌地挣扎着,心有余悸地大叫,“不!不要,我不喝,我不去啊……放开我,放开我……”
无论他如何挣扎,都徒劳无用。迟郁寒强硬的把他拎走了。
两个男人离开后,蓝浔的办公室这才得以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