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的修为的确不如陆九洲, 可他好歹也是个金丹修者。
陆九洲伤得如何又好得如何,他就算不知道具体情况,可稍微感知下也知道了个大概。
也就白穗傻乎乎的以为陆九洲重伤未愈, 走三步停一步还带喘,虚弱的不成样子了。
宁玦看着白穗一脸警惕地盯着他的同时,又一边留意着身后人的一举一动, 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要体力不支倒下去似的。
而更让他觉得无语的是陆九洲作为一个有傲骨铮铮的剑修,不说平时 , 前几日遇雷劫伤得那般重也没喊过一声。
可现在他这情况顶多也就失血过多而已, 在白穗投来关切的视线时候竟然还摆出了一副痛苦难忍的神情。
白穗见了连忙扶着他柔声安抚了几句, 感觉到宁玦的视线没有移开,以为他的确存了动手的心, 伺机而动着。
“宁玦,你既来了灵山应该也是修行出了问题想要静修, 你打过我我也伤了你,新仇旧恨一笔勾销, 我们和平相处如何?”
“再说了,你也是剑修, 又是昆仑主的亲传弟子, 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因为觉得这辈子只有这一次可能赢我师兄的机会, 所以就趁着他受伤时候乱来吧?
这话绵里藏针, 表面上看着像是和他好声好气说道理,实则却句句都是威胁和警告。
一来这里是灵山, 不是昆仑, 他要是乱来很容易被赶下山去。
二来又点明了他是昆仑亲传的身份,他的所作所为很容易牵扯到宗门之间的关系。
之前试炼他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动手,可现在试炼已经结束了, 白穗和陆九洲都不是轻易可以得罪的人。
他就算再想如何也还是得三思而行。
当然,宁玦一开始也没打算对陆九洲他们做什么。
他是性格比较恶劣,却也不是这种趁人之危之徒。
况且,陆九洲这个状态他也打不过,何必自讨苦吃?
想到这里宁玦眼眸闪了闪,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了下。
“我没打算对你们做什么,倒是你,我这什么都还没说什么你先自顾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既然已经上山了就往里面走吧,那边有几个守夜的和尚会给你们安置住所。”
因为宁玦所做的种种行为,导致他在白穗这边就没什么好印象。
原以为就算没有一场恶战,也少不了多费一番口舌,不想最后对方竟然这么轻易就放他们走了。
这让白穗有些没反应过来。
“……多谢。”
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陆九洲往前 ,以防万一并没有收回手中的灵剑。
等到走到了安全距离,已经很难看到宁玦的身影后,白穗这才恍惚地看向陆九洲。
“奇了怪了,他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毕竟之前他在擂台上都被我气吐血了,我还以为今日我必死无疑了呢。”
“宁玦此人虽是睚眦必报,不过这里毕竟不是昆仑,他只要还有脑子就断然不会乱来的。”
陆九洲又恢复了温和的神情,哪有之前面对宁玦时候的森然冷漠。
他说着瞥了一眼白穗手中的那把雪色长剑,上面的剑光如月,从被她碰触到现在一直闪烁明灭。
就像是夜里点点的萤火不绝。
剑和剑主的感知是一体的,陆九洲能够感觉到天昭很喜欢白穗,喜欢到连剑气都不带丝毫戾气。
平和又静谧。
反之,同样都是命剑。
陆九洲垂眸将视线落在了天启上,它虽然没有挣扎了,但是剑身凛冽,淬着他浑身冰冷。
天启和其他的剑不大一样,性情刚烈,只允许剑主碰触。
这一点陆九洲一早便知晓。
不过剑主和剑的情绪是能互相影响的,程度越深受到的影响也就越甚,若是白穗很喜欢很喜欢他,天启应该也是不会太排斥于他。
陆九洲指尖微动,紧紧握住了天启的剑柄,除了冰凉他感知不到什么暖意。
反倒是自己的命剑一个劲儿往白穗身上凑,热络又黏人。
和顾止说的一样,白穗还太小了,心性易变。
她对自己或许有好感,却远没有他来得深。
这些陆九洲都知晓,也愿意慢慢来,只是这历练马上就要开始了。
十年的时间于修者而言眨眼之间,却足够让人淡忘很多东西。
白穗刚从守夜的小师傅知晓了住所,离得还挺近,她也就没麻烦人带。
“应该是灵禅子师叔怕我们上来时候天太晚人太累了,特意安置给我们了个近的住所。你瞧见没,就在那棵松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