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点头:“那就让他说去。”
高扬愕然:“大人,这厮如此编排您,走到哪都在哭诉您刚愎自用,您居然不生气?”
陈锡哈哈大笑,高扬并不知道自己跟仇牧野这是演了一出苦肉计,他拍着高扬的肩膀笑道:“高大哥别急,这事可有趣的很。”
按照高扬对陈锡的了解,这会儿也有些反应过来了:“大人,莫非这件事是您授意的?”
陈锡嘿嘿一笑,故作高深道:“日后你就知道了。”
高扬笑道:“既然对大人没有影响,那卑职就放心了。”
这件事很快就在固州官场发酵,仇牧野投奔陈锡门下一事其实在固州官场颇为受到重视,许多骑墙派官员都在观望这件事,他们想要看看陈锡和诚王爷的明争暗斗会进行到什么地步。
但仇牧野刚投靠陈锡没多久,就公然诋毁陈锡,这让许多人顿时对陈锡没了期望,本来有些暗中对陈锡示好的官员这些日子一个个都缩了回去,不再跟游戏有所交际。
陈锡也乐得清闲,反正这群骑墙派也不是他想要的得力下属,没了也就没了,等到需要他们的时候再上门寻找就行。
倒是龚胖子让陈锡有些意外,竟然主动提着酒来到陈锡府上寻找陈锡。
陈锡意外的问:“龚胖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龚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大人,听闻您与那个姓仇的闹翻了,我担心您难过,就来看看您。”
陈锡心中有些好笑,却又对龚胖子有些改观,这货最开始也是个骑墙派,没想到自从三泉那事后竟然坚定的倒向了自己。
陈锡也没有赶龚胖子走,而是将他留了下来,让李昔年准备了一桌子下酒菜,与龚胖子一起喝酒。
龚胖子为陈锡斟满酒水,劝陈锡道:“王爷,那姓仇的恃才傲物,原本也得罪了不少当地官员,这下他反出您门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陈锡似笑非笑的看着龚胖子问:“哦?听你的语气似乎对他多有不满。”
龚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王爷,我说出来你也别笑话我。”
陈锡点头道:“你说。”
龚胖子不好意思的说:“我与那姓仇的其实是同一年来到这固州的,他当时意气风发,对谁都不假辞色,我那会儿提着礼物上门去送礼,不但被他骂了一顿,还将礼物丢出来让我十分难堪。”
陈锡呵呵一笑道:“所以你就很他上了?当年固州官场排挤他,有没有你的份?”
龚胖子委屈道:“我姓龚的虽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却也不喜欢做那种拉帮结派的事情,我给他送礼只是想让他今后别为难我罢了,自从他失势之后我纵然不喜欢他,却也从没有在官场上排挤过他。”
陈锡点头,这龚胖子虽然贪财好色,但根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发现这人心肠倒是不坏,牢里的犯人他也经常是好好对待,从不利用职权在犯人身上捞钱。
陈锡想了想问:“龚胖子,我瞧你这吃的脑满肠肥的样子,肯定是捞了不少银子,你这小小的县令要是不在犯人身上捞钱,又从哪去弄银子?”
龚胖子脸色一白,颤声道:“王爷,您先前不是说好了放小人一马?”
陈锡没好气的瞪了龚胖子一眼:“我只是想弄清楚你怎么捞银子,又没说要治你的罪,你害怕什么?实不相瞒本王最近手头紧,也想捞点银子。”
龚胖子一听,顿时放下心来道:“王爷,这事其实也不算秘密……咱们锦绣城中大多官员都知道的。”
陈锡“哦”了一声问道:“你详细跟我说说。”
龚胖子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还特意看了看左右有没有人,惹得陈锡心中好笑,却又没有表露出来。
龚胖子这才说道:“王爷,您有所不知,咱们城中共有四大产业,分别是苏家的织布业、周家的酒楼业、许家的胭脂水粉业还有刘家的粮食业。他们为了在尽量少缴税,便逢年过节就为各级官员家中送礼,咱们一年能从他们那里拿到不少银子。”
陈锡点头,自古以来官商勾结就不是稀罕事,生意做得越大跟官府勾结往往越深,锦绣城这四大产业陈锡多少听过一些,只是以前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龚胖子这么说,想来这几家的产业应该已经在城中达到了接近垄断的地步。
他们一年要缴纳的税款恐怕都是天文数字,如今能拿少量的钱贿赂官员来逃税或者少缴税,对于他们说无疑是很划算的买卖。
陈锡这么一想,忽然想起来那日肖正罡跟自己说起要卖掉胭脂铺子却临时反悔的那户便问道:“龚胖子,这锦绣城上上下下的胭脂水粉行业都是许家的么?”
龚胖子点头道:“差不多是他们家独有产业,只是那许家人为人精明,背后有高人指点,开了许多铺子却不挂许家名头,这样一来就营业销量的银钱便不会算在许家头上,一年要缴纳的税款就少了许多。”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