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么多?”
陶墨云数了数盒子中的地契和房契,他当即冷脸说道:“不算祖母手中握着的家产,父亲这是拿出了,他个人的大半家产呢。”
“母亲,这房妾室入门,只恐不是小小的姨娘吧。”
“管她是什么。”
李锦秀冷冷一笑道:“哪怕她想管家,只要你父亲愿意拿出家产给我,我也能让出当家主母的位置。墨云,手中没有银子,哪怕他是皇帝也得受人摆布不是。”
“……”
母亲说的没错,手中没有银子可是什么事也做不了。
陶墨云将木盒递向李锦秀说道:“母亲,外公给过我几间铺子,这些你收起来吧。”
“傻孩子,你只管收好便是。”
李锦秀直接将盒子又推了过去:“母亲将这些给你,自然有母亲的打算。来日,你父亲若是想要反悔,他来问我讨要,我便说给你了。”
“他自然不好意思问你开口要,母亲也能省去一下烦心事不是。”
“……”
陶墨云稍稍思量之后,便将盒子收了起来:“母亲,听说六姨娘被父亲休了?怎会这么突然?”
“这六姨娘入府一年多,又深得父亲之心,今儿她怎会说走就走?”
“且她昨儿刚小产过,她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连为孩子报仇的心思竟也放下了?这六姨娘的行为,可真是奇怪的很呢。”
“呃,要不,就是她的心中,对父亲半点情谊也没有。”
“……”
李锦秀当即皱紧了双眉,是啊,这六姨娘今儿是有些反常。
但此刻,她只想和墨云好好说说话,便不动声色的微笑了起来:“她不过是对你父亲失望了而已。”
“你祖母明目张胆的袒护陶沫儿,她自知报仇无望,便对你父亲心灰意冷了。”
“走了也好,省的碍了母亲的眼。”
陶墨云走向房门,将手中的木盒递给门外的良墨,又回到屋中:“母亲,寒儿受了惊吓,正午时我去看他,他还躲在被子里哭呢。”
“明儿我送他去外公府上住几日吧。”
“此事,我来跟父亲说,待那新姨娘入门,母亲也不必事事谦让她。”
“……”
“夫人,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此时,房门外月桂站在台阶处,对着李锦秀行礼着。
“祖母请我母亲过去,所为何事?”
不容李锦秀开口,陶墨云便抬眸看向台阶前的月桂,脸色冰冷着。
“大公子。”
月桂看着陶墨云的脸色有些不好,她慌张的说道:“老夫人听说六姨娘被休了,想要问问夫人呢。”
“休六姨娘的是父亲, 与我母亲有何干系?”
“墨云,勿要蛮不讲理。”
李锦秀当即起身,继而抬脚走向房门:“罢了,既然母亲有请,我自当前去。走吧,月桂。”
“……”
“良墨,走,去祖母那。”
目送着李锦秀离开,陶墨云也从屋中缓缓走出。
祖母今儿在宫中惹下祸事,父亲竟然如此沉得住气。想来是看清了宫中之事与外公有关,他不欲责怪祖母和沫儿,便坐在前厅生闷气。
但六姨娘被休,祖母这个时候让人来叫母亲,看来她也看清了宫中的这场算计,眼下欲要借助六姨娘之事,来将她今儿在宫中受的气,发到母亲身上。
父亲既然无心追责,便是知晓眼下不是与外公撕破脸之时。
祖母虽然年岁颇大,但却利欲熏心,府中的什么事她都要管上一管。
但凡她能有半点长辈该有的心胸,不那么爱算计,父亲和外公也不会走到这般境地。看来,想要阻止父亲和外公撕破脸,便要斩断父亲对祖母的倚重。
让父亲对祖母失望,失望透顶,才能让祖母彻底的无法在府中搅动风云。
何况,方才母亲也说了,是六姨娘对父亲失望透顶,才要了休书离开的。
想到此,陶墨云转眸看向良墨:“良墨,你速去请父亲来祖母的院子,就说祖母因六姨娘被休一事,欲要为难母亲。”
“是,公子。”
待良墨快步离开,陶墨云也加快了去往安福苑的步伐。
父亲和外公之间虽然无法回到从前,但能维持现状也好。
可前提是,得管住这个极不安分的祖母。她既然想要将气发到母亲的头上,那他便好好跟她算算,她诬陷寒儿一事。
正午时,寒儿还跟他说,蕊儿昨儿打了沫儿,他怕沫儿报复,想要去外公家躲躲。
府中的嫡子,竟然惧怕一个借住的外人,可真是让他这个哥哥觉得无能的很。
哼,既然祖母今儿如此不知收敛,那他也来闹上一闹,借此将寒儿送到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