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福苑中
陶老夫人一听说,大管家陶寿亲自带着人往冷香院送东西,她便急急让人去前厅喊来了陶薛贵。
陶薛贵一来到老夫人的屋子,便打发出了所有的下人,并让梁婆子关上房门,亲自守在外面。
“贵儿,你糊涂啊,左右不过是个小贱丫头而已。”
陶老夫人紧绷着一张脸,甚是不悦的张口着:“哪里值得你这般对她?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这小贱丫头交给她母亲来管便是,你何必插手。”
“母亲,”
一声叫喊,
手捧茶盏的陶薛贵,很是凝重的张口接道:“这丫头的事……我自有安排。如此一颗好棋子……不该由着李家人来利用。”
“贵儿,你这话……是何意?”
“母亲”
抬眸看向老夫人惊愕的目光,陶薛贵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唉!这些日子,我诸事不顺,尤其是大哥敛财一事。”
“母亲也知,大哥是个十分谨慎之人,他的事……怎会突然之间就泄露了出去?”
“打从母亲你让叶儿与六皇子定亲一事暂缓,我便在朝中一点点的被人为难,孤立。以往遇到此事,都不需要我开口,岳父便会主动站出来为我缓和关系。”
“可如今……岳父半点也不为所动,可见,他是对这暂缓定亲一事多有不悦。”
“这该死的小贱丫头。”
此话,立时惹得老夫人动怒了起来,她气呼呼道:“她若乖乖应下此事,岂会让你如此为难。”
“母亲,你真是糊涂啊。”
看着气呼呼的老夫人,陶薛贵一脸难色的说道:“叶儿不肯答应此事,倒真是点醒了我。我虽贵为国公,可却看了岳父半辈子的脸色。”
“咱这府中有多少左相府的眼线,母亲难道不知吗?”
“岳父欲让叶儿与六皇子定亲,当真是为了我国公府吗?”
“母亲,你错了,岳父不过是觉得六皇子的靠山弱,来日六皇子登基,他好把控天子而已。”
“我国公府……从来都不在岳父的心中,他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自己。我……也不想再做他的牵线木偶了。”
“这……”
老夫人立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她很是慌乱的抬眸看向陶薛贵:“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国公府是天家的臣子,不是他左相的。”
“所以,这亲事……决不能如了他的意。”
陶薛贵的脸上猛地泛起一抹狠色:“母亲,叶儿的亲事……我自有打算,以后你莫要在冷眼看她。”
继而,他的话锋一转,满眼懊悔:“唉!昔日,若是清儿不死……想来左相也无法拿捏我半生。要了清儿的命,是我错下的一步棋。”
“可惜啊,当时我尚未真正的浸染官场,一时还尚看不清这其中的轻重。”
“此时,我才看清,左相要了清儿的命……只是为了将我死死的攥在手中。眼下,若想摆脱左相的控制,只有依靠叶儿了。”
“如此说来。”
老夫人深锁着双眉,稍稍思量片刻,她满脸阴冷着:“你大哥这事……是李锦绣特意透给她父亲的。为的便是逼你,促成叶儿与六皇子之事。”
“不只此事。”
陶薛贵重重的握了握双手,他缓缓抬眸打量着老夫人:“母亲,珊瑚之事……只恐也是李锦绣出手算计的。”
“什么?”
“母亲,事情已然过去,你莫要动怒。”
盯着老夫人眼中的一抹悲伤,陶薛贵继续说道:“眼下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母亲,这账总有清算之时。”
“至于蕊儿……呵,眼下看来,抬她反而不如抬叶儿的好。”
“她得势……从中得利之人是她的外公左相,而不是我这个爹。”
“即便叶儿的外公再怎么恨我,可我却是叶儿的父亲,这血脉相连……任谁也是改变不了的。”
“更何况,叶儿的外公只是一介文人隐士。”
“即便他再怎么了得,也是一介白身,来日寻到机会除去便可。相比左相,叶儿的外公甚好对付。所以,叶儿的事……以后由我来管。”
“母亲,若谁再为难她,你稍稍出手护着点,莫要让李锦绣发觉什么。”
“此事,我已了然,这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老夫人重重的点了下头,她满脸悔恨的喃喃着:“看来,昔日你我皆下错了棋。那个贱人,呃,不,二姨娘……她不该死的这么早。”
“……”
是啊, 清儿本不该死的。
陶薛贵轻抿了一口茶,眼眸中涣散着一抹复杂的光,继而他缓缓站起身子:“母亲,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
眼看着陶薛贵起身,老夫人一脸担忧着:“贵儿,朝堂中……”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