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溪轻轻的掀开棺材,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安静的躺在里面,棺材很小,勉强能装下老人,老人穿的寿衣做工粗糙,花白的胡须,清瘦的脸庞,满脸皱褶,犹如核桃皮,老人生前也是个贫苦人,死了倒也解脱了。
程柏溪看着满脸不愿意的张苏念,“怎么样?”
张苏念全身都在抵抗:“太老了吧,要不咱们再找一家”这么个老人,真的借用他的身体,以后出去行动还得担心老胳膊老腿折了。
程柏溪白了她一眼,给你找就不错了,他的身体都没嫌弃你是死了多少年的冤魂了。你还嫌弃他人老腿慢。想是这样想,看看这个老人花白的胡须、头发、眉毛,决定再带着张苏念找一家。
她们趁着夜风又飘了一段时间,看到一个大户人家,门口挂着灯笼,地上的纸钱,随风四处飘散。是两个中年人在守灵,一男一女。穿着锦缎衣服,俩人互依偎睡着了,泪痕满脸,红木棺材,虽不说多豪华,也比那个老人的棺材强多了。
程柏溪掀开棺材,躺着一个年轻人,寿衣也是锦缎做的,二十多岁,双眼紧闭,圆润的脸庞,生前应该不愁吃喝,这么年轻,腿脚肯定没问题,以后跟着她捉妖还可以出出力。
“这个年纪,还是个男人,以后跟着我行动应该很方便”程柏溪指着棺材里的人,他旁边的丧服下隐隐约约盖着几根木头。
张苏念看着棺材里的年轻人,对于是个男人虽然有点抵抗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程柏溪随即施法,把张苏念的魂魄挤进他的身体,从旁边拿出一个纸人变成那男人的模样,轻飘飘的拿在手上,“你快出来,别等他们醒了,我给他们放个假人,也好让他们心安”
张苏念只觉得双下肢空落落的,上半身用力覆在棺材边缘,双手抱住棺材边缘试图走出来,只听得扑通一声,他( 她)掉在了地上。
程柏溪这才看清那人竟然没有下肢,想起来和他一块入葬的那几根木头一样的东西应该是拐杖。唉声叹气的摇摇头,无奈的又把张苏念的魂魄驱出来,把男人抱进棺材,盖上,继续寻找下一处。
又来到一家,这家的宽门大院,守灵的是个青年人,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自己的不舍,她俩在门外偷听,棺材里好像是他的妻子,他这么年轻。棺材里的人也应该是个年轻夫人,打扮的很是得体,程柏溪已经看到张苏念两只眼睛放着光盯着棺材,恨不能现在就躺进去。
过了一个时辰,那年轻人仍没有要睡的意思,程柏溪打了个哈哈,不准备再等下去了,吹了一口气,地上的纸钱吹了起来,男人感觉阵阵阴风,不但不害怕,还站了起来,围着棺材转圈“小珂是你吗,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一个人”
这都吓不晕,可见爱的够深啊,程柏溪于心不忍,等下一定要给他安慰一下,又吹了一口气,男人在棺材旁晕了过去。
她们迫不及待的打开棺材,是一个姿色尚佳穿着宽大袍子的美妇人,看着张苏念迫不及待的点头,下巴都快筛掉了的没出息样,程柏溪还是谨慎的查看了一下双腿。双腿俱在,又查看双手,双手白皙,才放心的把张苏念魂魄挤进那夫人的身体。张苏念对这副身体还算满意,挤进去后活动活动腿脚,又看看手,四肢健全、腿脚方便,满意的冲着程柏溪点了点头。就在她想坐起来的时候,感觉哪里怪怪的,手不自觉的摸摸肚子,肚子隆起。
程柏溪随着她手抚摸看过去,才注意她隆起的肚子,只能放弃,以后带着个孕妇走东走西招摇过市,这不很吸引人的眼球吗?
临走前,程柏溪幻化成孕妇模样,给那深情的男子托了一个梦。她一切安好,过了头七就要赴黄泉,来世再见,还希望能结为夫妻,劝他不要过分伤心,保重。
“前面那家挺有钱,你看看地上的纸钱,盆里的金元宝都是金箔的”程柏溪指着四处飘散的金箔纸钱“过去看看”
她们进了宽门大院,程柏溪心里想,看这宽敞的大院子,这盆景,这假山,这人工湖,湖里五彩斑斓的观赏鱼睡着了。感叹这家不是乡绅就是富豪,屋里一对气质绝佳中年夫妇在守灵,女的伤心欲绝,头靠在男的肩膀,男的拍着她的肩膀,俩人大概太累了,从夫人略微抖动的肩膀看出他们在假寐。
程柏溪看着偌大檀香木棺材占了偌大的面积,“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天快亮了,得抓紧”程柏溪一边看着那对夫妇,一边轻轻的掀开棺材盖。
那个夫人听到细微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对着身旁的男人说:“相公,我怎么觉得有人,是不是咱们的麟儿回来了?”
“是你太思念麟儿了,他都断气了,不可能再活了”男人忍住悲伤,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开导妻子。
“可能是吧”夫人又把头靠在男人肩膀,闭上眼睛。
程柏溪掀开棺材,一个稚嫩的脸庞映入眼帘,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虽然双眼紧闭,依然难掩贵气。
“怎么样?”
“小孩!”张苏念盯着棺材里的孩子,惊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