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是当地有名的懒汉陈二能,名字叫陈二能,其实人一点也不能,一年到头在街头晃悠,好赌博,有点钱就去赌场,等输的两手空空就会在家老实几天,然后去村东头的盐场里上几天工,等拿到工钱又会吃一顿喝一顿然后再去赌场。快三十岁的人了,上没有父母管束,下没有兄弟督促,连个上门说亲的人也没有。他见钱眼开,反正是一个人,就和去赌场一样,赌一把,他想的结果只是赢,拿到钱又可以好吃好喝,去赌个过瘾。
陈百万还没派人去找他的时候,他直接拿着告示找到了陈百万,只要有愿意充当新娘的就可以筹备婚礼了,别耽误他挣赏金。
陈百万虽然心里很鄙视陈二能的好吃懒做,但作为生意人,他习惯了左右逢源,面子上的微笑没有把内心暴露出来,即使是穿的破破烂烂的陈二能站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他也没有露出鄙夷的态度。
转念想想充当新郎新娘可非平平常常吃顿饭这么简单,这个可能是会丢性命的。想到此处,又觉得这个平时游手好闲的陈二能又过于可怜,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明明知道有危险还来赚这个钱,怜悯大于鄙视。
陈百万担心陈二能反悔,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一顿,陈二能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些碎银让他度过这几天的困境。
看着陈二能一身破烂肮脏的衣服,蓬头垢面,脏污的头发,脸上污垢遮盖了他原来的面貌,只有一双眼睛看着还像个年轻人,陈百万特地叮嘱他回去洗洗澡,买身干净衣物换洗换洗,然后耐心在家等候,一旦有女方揭告示便要为他们量身定做喜服。
陈百万的特意嘱咐有两层意思,一是希望陈二能老老实实在家等候,别在量身时找不到人,二有善意的提醒的意思,别手里有点银子又往赌场跑。生意人的精明和善心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陈二能果然听从陈百万的话,先回家歇息一晚,第二天花了一两银子在陈记酒楼大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回到自己破破烂烂的小屋,坐等谁来充当新娘,他担忧没有人来冒这个险。因为担心此事,害怕两万两黄金到不了手,也无心去赌场。
自陈百万家回来,陈二能脑海里不断浮现陈百万金碧辉煌的家,和自己的寒舍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禁感叹人有三六九等之分,家也有三六九等之分,陈百万的家是家,他的家只能称为漏风漏雨的栖息地。
浣纱镇村民百分之八十都姓陈,其余百分之二十外姓人是来浣纱镇做务工、做生意慢慢落户于此的。浣纱镇姓陈的人都是一个祖先,由于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陈姓家族人丁兴旺,后来有了很多分支、旁支,即使都姓陈,随着岁月流逝,大家的血缘关系越来越远,近支的还有来往,远支的渐渐走远,直到和没有血缘关系一样了。
陈二能躺在破旧的床上,随着他翻身,残破的床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床腿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要断掉。
想起自己去世的双亲,想起那个被拐卖的哥哥,男孩子的身影已经模糊,他小时候父母健在,家里还是小康生活,生活无忧无虑,自己4岁哥哥5岁那年父母的意外去世,家里很快败落下来,哥哥被卖掉,他成了无人问津的孩子,开始放飞自我,渐渐大些后他开始进赌场,直到把以前的大院子给输掉了。
看着露天的房顶,夏天还好,可以看星星,四处漏风的屋子被风带来微凉。最难熬的是冬天和下雨天,冬天寒风刺骨,四面往屋里钻风,薄被又不能御寒。下雨天的夜里,破旧的房顶,嘀嗒的雨声,屋里滴滴答答的声音,让夜晚显得很是漫长,下定决心天亮以后买身干净衣服,把自己也收拾收拾。
陈二能担心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镇上另一户朱姓人家揭了告示,这户朱姓人家是个外来户,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儿女,女儿抢在前头出生当了姐姐,儿子晚生了一刻钟做了弟弟,美中不足的是儿子是个残疾,天生跛脚,人生的俊秀再加上家里有点积蓄,到了结亲的年龄和镇上另一户王姓人家的女儿结了亲,连好日子都定下了,就因为这个朱陈妖婚礼一拖再拖,迟迟没有举行。
朱姓人家一直担心时间越长王家因为自己儿子跛脚再反悔,重男轻女的思想,再加上是外来户,人丁并不兴旺,想着赶紧除掉这个朱陈妖,好让儿子尽早结婚尽早为他们添丁加口。
他们狠心揭了告示,让自己闺女朱晓红冒充新娘,不但有一大笔赏金,还有处房子,如果除掉朱陈妖他们的儿子朱晓龙还可以立马同王家闺女成婚,两全其美。愁坏的朱家父母根本没为自己闺女考虑考虑,这可是等于把自己女儿的性命豁出去了。
朱家揭了告示拿给陈百万,让他尽快筹备婚礼。
陈百万不见冒充人朱晓红,虽然有些担忧,在王家父母信誓旦旦的打包票后还是决定尽快筹备婚礼,选个黄道吉日,等日子选出来,再去朱家为朱晓红量身裁衣。
王家父母回到家就把朱晓红给软禁家里了,他们心里明白朱晓红对隔壁张家那小子很有好感,害怕她不愿意去充当这个新娘,还专门叮嘱她的丫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