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窗外的寒风刮的呼呼作响,吹在屋里漆黑的窗户上,发出瘆人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不断敲打你心灵,躺在床上的静姐,听着窗外的风与窗户的声响,她翻来覆去的没有一点点睡衣,身体双手下意识的将盖在身上的被子紧了紧,此刻她那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屋里的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回想从贵城到福城的一路艰辛历程,那一段段画面就像电影情节一样不断在脑中回放,当画面来到今晚和二姐吃饭的场景,一股不安的情绪一直游走于心间,那感觉就像寒风刺骨般笼罩全身,始终挥之不去,就在她被这感觉侵袭时,心里突然间冒出了个想法,“是不是不该离家出走?”“不该来到这儿?”这突然间冒出的想法,让她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心跳也随之加速起来。
“姐,你睡了吗?”静姐惶恐不安的向在身旁睡觉得二姐陈慧轻声问道!
“还没!怎么了?你睡不着吗!”
听到身旁的二姐回应了自己,静姐不安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下,抿一下自己发干的嘴唇,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唇齿之间轻发一个“嗯”,就当是回了二姐的询问!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慧忽然间翻个身面对着静姐,然后左手在黑夜里探索着来到了妹妹的手边,就那么紧紧的握着妹妹的手心,感受到妹妹手心传来冰冷的凉意,陈慧条件反射般将两人双手往被窝里塞进去,当被窝里身体散发的温度将妹妹冰凉的手捂的有点温度了,陈慧再次开口道“别想太多,既然来了,就安下心来!”。
听到来自二姐陈慧安慰的话语,静姐嘴里机械般的回了一个嗯字,沉默了不大会儿,静姐也翻了个身面对着二姐陈慧,开始出腔和二姐开始聊起天!
“姐,自从你离开了贵城到了福城生活后,这几年过得可好,可幸福吗?”
听到来自静姐真诚的关切询问,陈慧握在妹妹手上的手突然间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这颤抖症状就像病毒似的蔓延全身,不大会儿功夫,陈慧的全身也跟着颤抖,随后声音沙哑的说道,“还…还好吧!”“呵呵…”一下,嘲讽声从陈慧口中传出来,紧接着她继续说道:“自从父母狠心把自己嫁到这边来的时候,我的心在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死掉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还带着喘气的躯体罢了!”“你问我过得好不好?”“你觉得呢?”“呵…”你可知道!在这边我一个认识的亲人都没有,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这么多年了,从未有人在意过我死活!“今晚,就今晚,我才第一次听到有人关心的问我过得好不好!”他们呢?没有一个,甚至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都没有啊……说着说着,陈慧的言语越发激动起来,身体从被窝里钻出来,然后背靠床头,开始继续发泄着承压多年的悲惨过往!
原来,陈慧自从被父母狠心嫁到福城来后,她刚来那会反抗过,愣是不吃不喝几天几夜,一直沉浸在无法接受现状的世界里,直到有一天,她的家里来电,给她带来足以瓦解她最后信念的消息,那就是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在她被父母嫁到福城后,那个男人为了不再怀念她,变卖了家中房产田地,然后消失在一个清晨的乡下,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包括她自己,当亲耳听到母亲说完这个消息后,她挂断了母亲的电话,她知道,她回不去了,她知道,那个他,离开的是伤心欲绝之地……那一刻,陈慧的心在滴血,每日以泪洗面,不时的念叨是她辜负了他,自己对不起她,更是在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跑出来,想跑回去找到他,和他说一声,忘了她…忘了曾经美好的年华…重新开始生活,让自己和生活和解,但为什么,这个机会却没有给她?上天真的公平吗?现实是残忍的,还未跑出多远,她就被抓了回来,那户人家怕她再跑了,就用铁链将她双脚给拴住,每日三餐就跟喂狗一样照料她!
越回忆,陈慧越激动,逐渐连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你知道吗?啊!”陈慧突然间朝静姐厉声呵斥道!
“我恨死自己,我恨死他们,我巴不得他们早点死啊,是他们毁了我一生,是他们的无知毁了我的幸福啊!啊……”一声凄惨的嚎啕声自陈慧口中呐喊出来。此时的陈慧合拢了双腿,深深地将头放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掩面大哭,或许这样才能让她感到有所依靠,或许这样才会让她好受一点……
感受到黑暗中二姐躯体波动与神情悲伤,静姐连忙起身用自己的双手在黑暗中找到二姐的肩膀,然后用自己双手将二姐搂抱在怀里,感受到怀中二姐的泪水,静姐没有过多的语言,因为她知道,知道自己此刻哪怕说再多的安慰的话语,也是徒劳无功,更是显得苍白无力,只有用自己弱小的身体给二姐带去一丝亲情温暖,无声的陪伴她,这就足够了……
夜更深了,窗户外的寒风越刮越猛烈,那呼呼而啸的风声,此刻与屋内陈慧凄惨的哭声俨然成为一体,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往,这段悲惨过往,让原本正处在花样年华的陈慧,遭受了人生中最残酷的摧残!她更是以一名弱女子的身份,扛下来那份不公平的待遇,她没有作斗争吗?她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