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北躺在嫁妆上啃着野浆果,听到沈轶的话,挺着肚皮道:“你也不想想,赫连苏要那么容易拿得下,还会跟你同房那么多日都没对你起反应?”
面对丘北的灵魂拷问,沈轶皮笑肉不笑,“真是谢谢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哦,小丘北。”
“不用谢,我是最看不得少女感情错付的。”突然,丘北想到什么,宝蓝色的眼珠子转了转,“其实吧……我不让你沉迷于他的美色只是担心会影响你完成任务,也不是真让你戒色。”
“所以?”
“所以,如果你成功救下妖王,并感化了妖王,我可以考虑让你攻略他。”
沈轶这下反而警惕了,“小丘北,我怎么感觉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丘北把最后一口果子抛到空中,抬头张嘴接过,咽下肚子后才说:“那是因为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呗。”
“呵呵。”沈轶才不信小丘北有那么好心,总觉得它肚子里肯定在盘算着什么。
连她都想算计,这小家伙太不真诚了!
下回就往空间里塞个天敌治治它!
“咳咳。”想着,沈轶干咳两声走进厨房。
看到打在地面上的阴影,赫连苏抬头看去,漆黑的眸子如浩瀚星辰,“驯服了什么灵兽?”
沈轶笑道:“一只会飞的。”
赫连苏收回视线,“不错,下回你再爬树也不怕摔了。”
“我也没摔过啊。”沈轶在他旁边蹲下,看着火炕里燃烧的柴火,橙色火焰噼里啪啦跳动。
“你说我让你这位赫连家的少爷替我做饭,在那些道士看来算不算你虐待你。”
赫连苏想也没想开口道:“这得看我是不是自愿的。”
沈轶咧嘴一笑,“那你现在替我做饭是不是自愿的?”
赫连苏搅了下火炕里的柴火,“自愿的。”
沈轶侧头看向男人,这个男人还真是难以琢磨。
有时候让人觉得他很大义凛然,有时候又觉得他似乎淡漠无情。
有时候觉得他钢铁直男,有时候又觉得他细致入微。
“是吗……我这个人嘛,不太喜欢强人所难,要喜欢我,那就必须是真心的,要替我做事,那就必须出于自愿主动的,但凡有一点不情愿,还是放走了好。”沈轶站了起来,“三天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如果顺利办好,我就让妖王老爹放你离开。”
赫连苏手一顿,也起身,低头看向沈轶,眼神幽深,“你觉得我不是真心,也不是自愿?”
沈轶仰头,对上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睛笑道:“这得问你自己,反正三天后一切就都知晓了。”
说完,她离开了厨房,也没问他去找那些老道士说了什么,毕竟他不会说,说了也肯定不是实话。
赫连苏收回视线,看着脚边一堆的干柴火,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是自愿的,有谁能够让他做烧柴煮饭这种事。
……
沈轶离开厨房后就回房休息去了。
丘北见她回房间里又躺下了,一头冷汗,“什么节骨眼了你还偷懒,你想好怎么应付三天后妖王的蜕皮之日没?”
沈轶信心满满地说:“想好了,说起来还是你提醒了我。”
丘北跳起来,一双眼瞪得老大,“我提醒了你?那想好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嘿嘿,不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轶发觉,学这小家伙卖关子的感觉还真不错。
丘北:“……”
……
之后沈轶依旧每天会去一趟妖王老爹的寝宫,只不过接连两天炽和离都把她拦在了寝宫外面。
“站住,妖王如今正在静修,不得打扰。”
“两位黑龙叔叔,我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身子不舒服?为什么这两天都不让我进去看他。”
炽和离铁面无私道:“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沈轶也知道这两条黑龙性子也是犟得很,丝毫不会通融。
可是明天就是妖王老爹蜕皮之日了,她必须得确认一下老爹的状态。
寝宫内——
墨发披散的鬼夜杀躺在床上,上半身衣衫半解,隐隐露出那肌肉分明的线条,下半身已经现出本体,赫然是一条又粗又长的血红色蛇身,红色鳞片闪着光泽,在床上盘成了一圈又一圈。
他那双骇人的红瞳此刻已经开始变淡,淡得几乎成白色。
听到外面的动静,焦躁不安的鬼夜杀撑起身子,将下半身蛇身收起,完全化为了人形后传音道:“炽,离,让她进来。”
炽和离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遵命放行。
“进去吧。”
“谢谢两位黑龙叔叔。”沈轶急匆匆进了寝宫,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妖王老爹。
此刻,她这位妖孽老爹半撑着身子靠在床榻上,一袭红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如墨一般的长发从脸颊两边垂落至枕头上,有种凌乱华丽的美艳。
他美眸半眯地望过来,“找我何事?”
沈轶擦了擦口水,回过神来,“我见最近山里戒备森严,而爹两天不肯见我,怕您出事,想来看看您。”
“哼,她确实是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