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来陪床,也就给李嫂放了假,细想想,好久没有只有他们两个母女的时光。
深夜,白瑾独自一人坐在陪护床上,看着床头灯发呆。
从她替嫁到霍家种种的一切,犹如跑马灯,从脑海中闪过。
她明白,今天下午霍夫人和周楚楚是有意做给她看的,他一直对自己这个媳妇儿不满意,那么下一步很可能就是让自己给周楚楚腾地方。
手机铃声划破了,安静的时空,惊醒了沉思的她。
白瑾心中升起一股期待,会不会是霍占枭打来的?
可是再看到来电人名字时,心中却大失所望。
太晚了,她本不想接,但转念一想,霍琛刚刚帮了她,这么晚打过来,可能是有急事,自己也不好忘恩负义。
白瑾摁下接听键:“大哥?”
“你不在家?是在伯母那边吗?”霍琛低沉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嗯,是。”
“我听声音,你似乎有些不大高兴,是因为楚楚吗?我今天一回到家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和占枭一同看电视。”
白瑾一听这话,只觉得心微微刺痛,明明她是他的妻子,他却对自己毫不关心,可能他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不在家吧……
“大哥,楚楚是谁……”白瑾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她为什么能让霍占枭另眼相待?
可以看出来她是个活泼、可爱、阳光的女孩。
再想想自己,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坚强都成了她的保护色,性格真的不讨喜。
霍琛安慰道:“你别多想,楚楚是阿姨好朋友的女儿,她从小在我们家长大,同占枭关系不错。但是我感觉占枭也只不过是把她当做妹妹。”
白瑾有些出神,原来还是青梅竹马……那自己更没得比了,她不过是依靠霍占枭,养活白氏企业的寄虫。
霍琛看似安慰的话,却透露出了大量的信息,不得不说只是几句话,却一定程度上离间了白瑾和霍占枭这几天刚刚和好的关系。
霍琛确实有意挑拨他俩之间的关系,因为白瑾很可能会解克唣毒。
如果他俩离心,白瑾就不一定愿意再帮霍占枭研制解毒的方法。
电话两端的人各怀心思,白瑾回过神,温声说:“大哥,你早些休息吧,不打扰你了。”说完挂断电话。
白瑾从床上起身,搬了个凳子,坐在母亲的床前。
她拉住母亲的手哽咽说:“母亲,你已经躺了六年了,小瑾也想了您六年……”
“您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他叫霍占枭,他很厉害年少有为,是我们A市的财阀,也是A市商业界的天花板,你有这么厉害的女婿,难道你也不想醒来看看吗?”
“可是母亲,我们是协议联姻,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但我发现……我好像对他动心了,她的父亲对我很好,可是他的母亲不喜欢我,今天还领回来一个女人,她一定是想让我们两个离婚。”
“母亲,你快醒来好不好?你醒来就有人能为我撑腰了。”
白瑾说到最后,已经抱着母亲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她未曾注意到,一个瞬间,母亲的食指轻轻动了一下。
又是一个深夜,晚上十点钟,白瑾拖着疲惫的身子下班。
自从那天,她从霍家出来以后,已经有三天了,她三天没有回霍家,霍占枭也三天没有联系她……
她没有主动,他也没有主动,白瑾在想,他们会不会就这么突然断了联系?
今天一个患者因为脑梗突然离世,这是她在工作中第一次直面死亡,心里有说不出的疲惫和伤感。
患者年纪很大,已经有八十多岁,在宣布他抢救无效死亡时,他的子女在急救室门口哭成一团。
那一刻,她突然感到了孤独,特别想感受家的温暖,有人关怀,有人爱!
她忍不住了,她突然想和他说说话。
白瑾拿起手机给霍占枭,打了个电话。
“宛如?”霍占枭不确定地问。
在他印象里,白瑾给他打电话次数可是屈指可数。
白瑾默了默说:“你还在忙吗?”
“没有,我刚在外面吃完饭,这些天我妈和楚楚说想四处转转,我现在和他们在一起,可能晚些时候回去。”
白瑾明白霍夫人的用心,她这是想为他俩牵线搭桥,培养感情。
她不想这个时候打扰他们,于是笑着说:“那你好好陪他们玩吧,楚小姐,远到是客,你接待好她就行了,我先挂了。”
霍占枭感觉到白瑾的情绪似乎不对,刚想询问,电话另一端已经传来了嘟嘟声。
而这时候周楚楚和母亲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
周楚楚看到霍占枭对着电话发呆,直接告诉她,他一定刚才是在和白瑾通话。
周楚楚笑嘻嘻地迎上前:“占枭哥哥,我们回家吧,我都困了,今天玩的好累呀!”
霍占枭看了眼周楚楚,将手机揣进兜里,点点头,为两位女士开了车门。
霍母在路上时,忍不住开口说:“我们这些天玩的真高兴,你们没看到好多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家三口。”
霍夫人边说边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