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处理到什么时候这个两个问题间,伴着一盏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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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南无寻在一堆公文中,认真地思考如何将他那位“好父亲”挫骨扬灰。
这几天送来的公文里几乎都是关于那位复生的前魔尊的。
那些叛党原本只敢暗戳戳搞点小动作,如今仗着曲珩息,便开始光明正大搞事情了。
前几日,叛党在街上搞游行演讲,大肆宣传“振新魔族,攻占人间”的思想,有些热血青年居然直接被洗脑跟着走了。
魔界从上层往下层颁下层层禁令,又杀了几个魔杀鸡儆猴,才把这不正之风给禁住,但依然少不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偷偷加入。
待他放下最后一本公文,夜已过四更。原本他已不打算睡觉,但听着床上轻微的呼吸声,不知怎么的,竟睡着了。
这一晚上,南无寻一共做了两个梦。
第一个梦。
他梦见李星然跟他告别。
轰隆隆——
雷声大作,乌云布满天际,好似下一秒就会降下一场大雨。
李星然坐在一辆马车上,对他挥手,“南无寻,我家里人来接我了,我要回家了。你好好保重,再见!”
车轱辘开始动起来,扬起一片尘土,南无寻甚至还没来得及追,车已消失在道路尽头,而他耳边还回荡着李星然与家人的欢闹声。
南无寻一下子被惊醒。桌上那盏灯,摇曳着烛光,只剩下一小截,即将被燃尽。
他环顾四周,还好,什么都没变,他还在客栈中,而李星然也还在这里。
他悄悄来到她的床头,看着尚在熟睡的她,探了探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李星然的睡姿其实不差,往常总是以端端正正平躺的睡姿醒来。
今晚也许是热了,她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衣领微微散开,露出了一条隐秘的线条。
南无寻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拉过被子帮她盖好。
李星然大概是感觉到什么,哼哼唧唧一阵,一个翻身,正对着他,衣领更开了点。南无寻用手指拈着被子,将之拉上了拉。
接着南无寻便做了第二个梦。
月光皎皎,映照着一潭平静无波的池水,水中倒映着一轮圆月以及一个人影。
那个人背着他,正在水中嬉戏,她未挽发髻,随意散在腰间,从上至下,勾勒出一条美丽而隐秘的弧线。
忽地,那女子转过身朝他游来。
那面容赫然是李星然的样子。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李星然,眼波流转,媚态尽现,眉心那点红痣却又隐隐带着不容侵犯的神圣。
游近了,她站直身体。
南无寻喉结一滚,屏住了呼吸。
她只穿了一件薄纱衣,一浸水,已将近透明,包裹着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发着光。
若在现实,南无寻应该回避的,可在梦中他也不知怎么回事,愣愣地看着,目光下移,直至看到胸前的起伏。
她似是一点都不在意,温柔地笑着,向南无寻伸出了手……
南无寻再一次被惊醒,并且猛地站起身。
他的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他的眼里有惊恐,有疑问,有迷茫,即便是早些年初发育的时候,他也没做过这种荒唐的梦。
他扪心自问,自己就算不是个君子,也该算是个坦荡的人,如今怎么能产生如此龌龊想法……还是对着一个生着重病的姑娘。
他看向床上,李星然依然安稳睡着,不知做了什么梦,嘴角向上咧着,这般天真无邪的样子,南无寻更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不应该……至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
李星然又踢了一脚被子。
南无寻咬咬牙,施了个法术,将被子牢牢盖在她身上,一个转身消失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