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眼睛一亮。
她跃跃欲试地将手伸了出去,但说实话,长这么大,她从没有脱人家衣服的经历,尤其是还被当事人盯着看。
是像电视剧里直接扯领口?还是扯其他地方?
李星然的手停在半空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南无寻提醒道:“先解腰带。”
“哦哦。”
李星然颤抖着双手去解腰带。
纵使早就有所准备,解开衣服后,她还是心里一咯噔,里衣完完全全被染成了红色,似乎已与伤口粘在一起,这要是直接分开,可能还会牵扯其他皮肉,这份痛苦,她想都不敢想。
南无寻却道:“直接撕开就好。”
李星然于心不忍啊!
他又笑道:“你不是想看看伤口吗,不解开怎么看得清楚,直接扯开吧,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是啊,我是怕处理不当你伤得更严重,万一又昏过去。”
……
最终李星然将里衣剪开了。
她从行李里翻出了一个木盆,数条毛巾,用集水咒接了一盆水。
这会她由衷感激侍女姐姐们帮忙打包了十几箱行李。
“我先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李星然拧了条毛巾,仔细地擦拭着,换了几盆水后,南无寻这伤口才算勉强清理干净。
擦去了血迹,李星然这才能看清他的伤,一道道血痕纵横交错地展现在她眼前,除此之外,有数不清的陈年旧疤布满了这具身体。
上次在阵里受的伤已经愈合结了疤,可那几道闪着金光咒印轻而易举就能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重新划开变成一道新伤。
“很恶心吧。”南无寻语带嘲讽,“既然觉得吓人,干嘛非要看呢?”
“不是的。”李星然否认道,“你……是不是很痛?”
她想肯定很痛的,不然为什么每天都要泡在寒潭里止痛。
沉默了许久,南无寻别过脸道:“我习惯了。”
他这话说得稀松平常,但落在李星然耳中硬是听出了几丝不一样的意味,似乎格外凄凉。
她猛地想起寒潭边南无寻手执梅花的样子,那天他的神情就如现在一般,这种神情李星然只在一种人身上看见过——不想活了的人。
既然复活他的母亲是执念,那么执念完成后该不会不想活了吧。
李星然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劝道:“南无寻,其实这世间还是很美好的,看你年纪也不大,应该还有挺多事没经历过吧,总要去体验体验才好。你身上的咒,也总有办法可以解的。”
南无寻盯着她看了许久,似是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说。
就在李星然想要为自己没头没脑的话解释一两句时南无寻开口了,“这咒解不解都无所谓。你说的事,可以。”
“啊?”
“若有其他的方法复活她,我会去尝试。”
李星然愣了愣,这算劝说成功了?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南无寻道:“你帮我把缚魂钉取出来。”
缚魂钉?
李星然茫然,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迅速翻开书,查到了方法,在魂钉入体处以血画阵取出。
李星然记好了阵和口诀,便问道:“魂钉钉在什么地方?”
南无寻:“锁骨,腰,还有一处在心口。”
这锁骨和腰位置倒是好找,魂钉取得异常容易,但这心口处就不太好找了,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偏离。
“是这里吗?”李星然手指点着一处。
“不是,再往左三寸。”
李星然红着脸拿手指比了三寸距离移到他所说位置,这次可千万要对,不然这样子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可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再往上一寸。”
李星然又往上一寸。
“是这里吗?”
南无寻感受着她的指尖在他身上的触感,轻轻柔柔的又有点痒。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有些尴尬,连声音都带了丝别扭。
“嗯。”
三颗缚魂钉顺利取出,南无寻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
李星然舒了口气,殊不知南无寻也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放下,又提了上来。
“干、干嘛?”
“上药。”李星然举着一个小药瓶满脸无辜,“如雪姑娘用着还挺好的,对你的伤应该也有点用吧。”
南无寻本想直接回绝,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后,一时间竟难以将拒绝的话说出口,便默认了。
李星然仔仔细细将药倒于伤口处。
剧痛传来,南无寻眼皮眨都没眨,这点痛跟这些年经历的比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伤痛过后,他感受到一阵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