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样的南无寻有些寂寞,不知为何,她看着心里也不太舒服。
李星然犹豫了会,还是上前将手中的茶递给他。
“蜂蜜水,解酒的。”
南无寻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接过,“谢谢。”
夜深了,白日的热量已减退,清风拂过,格外舒爽。
李星然的头发还湿着,不好立即就睡,便陪南无寻在外站了会。她也不知在她洗澡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就是觉得南无寻的心情似乎格外抑郁,与在房间里开她玩笑的样子判若两人。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道:“南无寻,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南无寻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李星然莫名觉得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想打探你隐私的意思,只是有些事可能说出来会比较好受。”
南无寻轻笑了声:“你不是说我们俩命中犯冲,绝无可能,为何如此关心?”
李星然:“是带冲,但世间又不是只有一种感情,亲情、友情都是无比珍贵的。南无寻,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很想跟你做朋友的。朋友之间,互诉心事,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吧。”
她又想到了许祎在洞中说的话,补充了句,“或者说,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南无寻盯了她好一会才开口:“如果一件事注定要人牺牲,一个是你珍重的朋友和一群与你素不相关的人,你会怎么选择?”
李星然思考了会回答道:“这个问题,我选不出来。”
从数量上来说,牺牲一个人总比一群人要好,但其中包含的感情又怎么是说割舍就割舍的。选一群人,那么这群人何其无辜,这个选择可以说是最不明智的,相较而言,她宁愿牺牲自己。
她注视着南无寻问:“这件事非做不可吗?”
南无寻移了目光,像是对李星然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大概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吧。”
李星然一时没想明白这句话意思,还愣着,南无寻拿过她包在头上的毛巾,让她背对于他,帮她细细擦干。
南无寻用了法力,不稍片刻,头发便被烘干。
南无寻拍拍李星然的肩膀,将毛巾递还给她,“夜深了,去睡吧。”
“嗯,好。”李星然抬脚就走,到门口才发现南无寻没跟上来,转身问道:“你不睡吗?”
话一出口,才觉不对,这是什么引人误会的话。
果然,南无寻没放过这个可以开她玩笑的机会。
“夫人这是在邀请为夫同睡?”
李星然:“……不是。”看来蜂蜜水解酒一点都不彻底,下次得买专门的解酒药。
“李星然,事实上,魔是不需要睡觉的。”南无寻收敛了笑容,跟着她进门,”不过,看在你诚意相邀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睡一觉好了。”
李星然:“……”
谢谢,但请不要误会。
我并没有诚意相邀。
第二天早上,李星然睡醒从床上爬了起来,屋内已不见南无寻身影,地上的被褥已被收拾好放在凳子上。
外间桌子上已放了早饭。
李星然洗漱完,美滋滋地喝着粥吃着叉烧包,心想,这南无寻人还不错,挺细心的嘛!
吃到一半想起昨晚的对话,突然感觉到不太对,那个牺牲哪一方的话题岂不是就是对应着她。
那一个人是她李星然,那一群岂不就是天下人……
想到此,李星然连饭都吃不下了,跑到外面大喊:“许祎,许祎,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