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寻转瞬之间便消失在李星然眼前。影一跟着他一起回去了,览声则暂时留在人间。
览声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凑。皇城中风雪已停,妖孽已除,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吃完早饭,他便出了门。
李星然换了件衣服,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拿着折扇扇风。
她道:“我写得绝对是最普通最老掉牙的奇幻玛丽苏故事。”
许祎的声音从手镯里传出,“你确定?”
“应该吧。”被许祎这么一问,李星然气势一下子就弱了,“我哪知道他们会成变态啊!”
从正道栋梁变成个杀人狂魔,这转变谁遇到了都得愣一下。
“星然,我有预感,这整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结束。”许祎说。
这一点李星然有同感,说不清哪里不对,就是感觉背后有一双手在将他们一步一步推向一个特定的方向。
许祎继续道:“照理说,你的出现应该是一个变数,可在你的书里,你又是其中一个必须出现的角色。这样说吧,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事情会怎样发展?”
李星然想了想:“如果我没有出现,那么南无寻应该已经复活他想要复活的人,也就不会出现后面我摔骨灰坛子的事,他也就不会为找他父亲的结灵珠而来到人间,苏辞也许也会达成目的。”
“没错。”许祎说,“那样势必会牺牲很多人。我记得你说过,这个能复活人阵的设定是根据万年前的大阵改的,那么究竟是谁改造?又是谁将这个阵放到人们视野中?其背后目的又是什么?总不会这么好心真帮他们实现愿望的吧。”
李星然打了个哆嗦:“许祎,你这么说有点吓人哎。”
许祎安慰道:“你别紧张,我也只是猜测,一切尚未证实。”
“但一切皆有可能。”李星然接话道。
这也意味着事情发展会变得不可控制。
“许祎啊,我大概是穿越史上最没用的女主了,也是最没用的作者。”这么多天以来,李星然第一次露出沮丧。
其他作者穿书,不说给自己开金手指,起码对剧情、人设掌握得一清二楚,但她现在是信息不全,脑子一片空白。
许祎听她这么说沉默了好一阵。
半晌,她才开口道:“别这样说。”
李星然心里一揪。她和许祎认识了十年,从初中到高中乃至大学就没分开过,关系好得自然不用说。这几天,许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李星然知道她一定非常担心。
李星然故轻松道:“哎呀,我也就随口说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到时候,把这段经历码成小说,那不得震惊小说界。许祎,你马上就要有一个小说家朋友了!”
许祎那边没吭声,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对了,星然,这几天我仔细看了你写的小说,虽然每一本是独立的,但用同一个世界观背景并不违和,有几本可能还存在联系。我有一个猜想……”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李星然一下子警惕起来,“谁啊?”
“然姐姐,是我。现下方便吗?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这声音听起来很青涩也很乖巧,正是前几日救的少年。
李星然只好跟许祎说下次再联系。
她起身去开了门。
*
这一日,魔界不同以往的死气沉沉,街道上热闹非凡。
众魔集中在宫殿前的广场上,七嘴八舌讨论着安升王会被如何处置。
等到午时,却依旧不见魔尊身影。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尊上一回到魔界就将自己关在了密室中。
南无寻左手拾结灵珠,口中念动口诀,结灵珠升至半空中,发出耀眼光芒。
他的面前,有幅一卷轴,卷轴空白一片,无字亦无画,然而随着结灵珠光芒闪烁,纸上慢慢显示出画面,那是一副山水美人图,青衣女子静静坐在湖中的凉亭里,面前摆着一架琴和一个小香炉,湖后背靠山,仔细一瞧,这幅画画得竟是祭渊潭景色。
画越来越完整,南无寻眉头皱得越深。待结灵珠施法完,画落到南无寻手里。
这幅画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但细看之下,就能知道缺了很重要的部分,画中女子没有脸。
南无寻将要复活之人骨灰转化为画,此刻画不完整,只能说明寻到的骨灰不完整。
但是怎么会不完整呢?
南无寻将画收起,走出密室,问守在门口的侍卫:“安升王关在何处?”
侍卫指了一个方向,正想帮他带路,南无寻已经身影一闪,化为一道光走了。
侍卫:“今日的尊上似乎格外急迫。”
旁边的侍卫点头:“而且看着很生气。”
安升王正被挂在刑架上,突然看见南无寻一阵恍惚。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