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乱党真拿她当作要挟南无寻的筹码,那场面就精彩了。
南无寻眉毛一挑,嘴角一弯,举刀咔咔一顿乱杀。
乱党傻眼了。
而她李星然势必身首异处,死得何其无辜。
换言之,这个人在她刚出现时就开始算计,一点都不浪费。
“你说得没错。”南无寻的脸上毫无愧意,“第三呢?”
李星然抓抓头发:“第三我还没想到。”
其实还有,只不过在脑海中杂乱如同一团毛线,还未找到线头。
这时,一只纸蝶从密室的缝隙中钻进来,带来“仙门已退”的消息。
南无寻问:“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星然:“呃……还没想好。”
“既然如此,你就先跟我回去成婚。”
“哎,好。”李星然下意识回答,意识到不对还没“啊?”出口,便被南无寻揪着衣领子带了回去。
侍女给她换了身干净喜服,重新梳妆打扮,盖上红盖头,待到吉时被推上了轿撵。
唢呐吹吹打打,道贺声不止于耳。
拜堂过程并不复杂,甚至少了拜天地和拜父母,夫妻对拜后便送入洞房。
整个过程李星然都很茫然,直到一声“礼成”在耳边炸起,她才有了点实感。
22岁。闪婚。
没见过父母。
对象不是人。
这怎么看,都感觉人生要完蛋。
洞房内,红烛明晃。
李星然端坐在床沿,微微挪了挪身体,又透过盖着头上的红纱看了眼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人,随即低下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在盯着她。
她有点好奇,这人眼睛瞪着这么大不酸吗?坐这么直,腰不疼吗?腿不酸吗?
实不相瞒,她腿麻了。
他俩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压抑。
果然,没有火花的两个人在这么一个情境中都生不出一丝暧昧。
李星然受不了这种气氛了,正要开口说话,那个身影却到了她的面前。
盖头一掀,她的视野豁然开阔。
李星然缓缓抬头,眼眸微动,势要作出一番入影视剧那般顾盼生辉,但她不是演员,做不到始终如一的表情管理,因此在抬头那刻便破了功。
她心里一咯噔,仿佛漏跳一拍,紧接着便是犹如坐山车般狂跳不止。
南无寻的眼睛既好看又有层次,就像是被世间最优秀的画师一笔一画勾上去般。鼻子挺,嘴唇薄,唇角却又有些上扬,一笑便显得魅惑十足。
他的身形颀长,红色喜服穿在他身上并不喧宾夺主,反倒很衬他。
李星然还注意到他的脸部轮廓其实很柔和,只是眼神太过凌厉,整个人气势又足,所以让人觉得凶。而这一刻在烛光作用下,即便脸上表情臭得像有人欠他三百万,也显得温和。
这样美的人,李星然从来不觉得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果牵扯上了,她绝对会怀疑那人想用美貌迷倒她,趁机挖器官去卖。
当然了,此时此刻,眼前的人也别有目的就是了。
而南无寻原本面无表情,被人这么盯着,却是愣了愣——从前在人间流浪时,时常有人盯着他说闲话,眼神不善,后来成了魔尊,再没有人敢抬头看他,而李星然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没有任何恶意,就像看到美好的事物不忍移开眼睛。
南无寻说不出喜恶,只是不太习惯,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应对。
他干咳一声:“我很好看?”
“没、没有。”李星然脸上一热,连忙别过头,按下那颗狂跳不止的心。
与此同时,八卦少年览声蹲在屋顶上。
他的身边堆了一摞书,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名为《邪魅魔尊狂宠妻》,边看边念叨:“怎么跟书里讲得不一样?”
他又换了一本,正要细细研究,一道蓝光灵力波冲上屋顶,直直冲向他。
览声跳下屋顶躲避,着急间没顾得上那摞书,那道光也随之一转,顷刻间,书被烧了个干净。
览声大喊一声:“啊……我的书。”话音刚落,手上这一本也被烧成灰,他哭丧着一张脸,“……尊上,好歹给我留一本啊。”
屋内李星然问了句怎么了。
南无寻若无其事道:“没事。”
他倒了两杯酒,递到李星然面前。
李星然接过,正要一口饮尽,眼前人又拦住了她。
南无寻道:“既是交杯酒,自然应以交杯姿势。”
李星然:“……”
细想来,虽然时间紧迫,但无论是婚前所需各种物件,还是嫁娶时所要过的过程南无寻都执行得有条不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南无寻对仪式感简直有种莫名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