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闭门十数年的小雷音寺,也再度大开了正门。
小和尚褪去了儿时的青涩与稚嫩,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
举手投足之间,已是大师风范。
在他身后,小尼姑也紧随其后。
如当年小和尚所说那般,他们一同获得了进入小雷音寺的资格。
只是,小尼姑当年眉宇间的苦闷。
直至今日,依旧可以看出几分。
只是在外人眼中,那却完全不是苦闷之意。
“色空大师,即便是入了小雷音寺。”
“也依旧放不下佛国万民啊!”
“不愧是第一位进入小雷音寺的女大师!”
“我何时才能有此境界!?”
不过二重境的两人,在几位小雷音寺内的师兄接待下。
在万人瞩目、敬仰的目光下。
踏入了这座佛门圣地。
也是色空心中的——墓地。
...
“所以,这一切都不过是人性罢了!”
蚩虎喝的有些醉醺醺,可说话吐字却依旧清晰。
“那色空,不过就是想要嫁个寻常人家。”
“做个寻常人,过一辈子的寻常日子罢了。”
说到此处,蚩虎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可她为什么不反抗呢?”
“她不喜欢,可以不去的啊!”
阎王摇头,语气不喜不悲。
“人的喜怒悲欢,不尽相同。”
“她七岁被父母送入佛门,此后更是被誉为千年不世出的佛子。”
“那时的她,是佛家的希望。”
“甚至可以说是人族的希望。”
“她怎么能拒绝?”
“又怎么能不去呢?!”
蚩虎挠着头,最后干脆一摊手。
“那她为何,最终又逃离了呢?”
阎王沉默了。
他也不清楚,里面的缘由。
“我想,应当便是你说的人心,人性......”
“大过了佛心吧。”
蚩虎一时间,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那她就不该被视作希望。”
蚩虎愤愤道。
“都是外界逼得!”
“人好好的一姑娘,被逼着当了尼姑。”
“最后不想做了,还被到处追杀。”
“何苦来哉?”
阎王不语。
待过了片刻,蚩虎才缓和了些。
“那个小和尚呢?”
“他不是一直都意志坚定的吗?”
阎王把玩着酒杯。
“他确实坚定。”
“他以为,他可以护得了色空。”
“也可以守得住本心,继续他的佛路。”
“可他如何护得了呢?”
“又如何能再继续呢?!”
阎王的语气,渐渐深沉。
空气间,也仿佛有了些许的降温。
“那小雷音寺,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了的?”
“色空求他带她走,他做了。”
“可结果,却是被当做私奔出寺。”
“二人有没有当成苦命鸳鸯不好说。”
“但苦命,却是真的。”
蚩虎心里听得难受的厉害。
虽然这些不是他族中之事,可他依旧忍不住。
“最后呢?”
阎王放下了酒杯。
正如今日的这场酒,也该到了散场时。
“色空回到了她出家时的那座寺庙。”
“小和尚,陪着她。”
“亲手将她葬在了......黄村寺。”
“自那以后,世间便再也没有了......”
“本无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