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羽族回帝凰峰的途中,帝炎寒忍不住问帝枭,“你明知道他带兵去鬼域的后果定是有去无回的,为何当时不极力或者强行阻止他?还要那样说,万一他真的头脑一热冲动就去了呢?那时又该如何?”
帝枭选了一处地方落地,从知道这事开始,他给人的感觉就很冷静和淡漠,连帝炎寒都看不透他的心思;
“帝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觉得前羽皇如何?”
“小翼的父皇?他为人挺是和善爱民的,所立下的族制风格更是十分自由仁义;且在他掌管的期间,羽族向来都是风调雨顺、无灾无难、富强民安的。旁族都难得一致的视羽族为榜样,前羽皇可谓是难得一遇的一代明君!可惜了……”
“羽族传承的血脉一向温和明智,在他们的骨子里刻着一种抹不去的精神,宁可牺牲自己也会保全身旁人。就算是羽霖君,他虽一时糊涂做了些错事,但在最后,是他心底的善意拯救了他自己,也让文武君全身而退。同理,小翼也一样,他的性子是容易冲动,但最终他是不会弃全族人的安危不顾而冒险行事的。”
“你就这么笃定?!”
“历代羽皇各个都能得到父神的赏识,而且前羽皇从未让本尊失望过,自然本尊也相信他的血脉亦不会让本尊失望!”
帝炎寒看着帝枭,不得不佩服他这招……真高啊!
他刚才对小翼说的那些话既是点醒了他,又在无形中凸显了他的该担起的责任。
帝枭对上他的视线,问:“现在还有问题吗?”
帝炎寒摇摇头……
“那就回去吧。”
眼下他需要赶回去处理手上的事情,早些处理完早些去西谷。
鬼兵将羽霖君抓回鬼域的途中,因为重伤,所以被魔气侵体毁了神识,在紧要关头,他拼尽全力保下了一缕神识,所以现在他已非魔非仙。
此刻,他被幽禁在残骸洞,那些鬼兵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安静的守着,一直到鬼后来了。
鬼后带着瘆人的女童清脆笑声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如风尘妖女般绕着他扭动着身姿,随后将那又长又硬的黑指甲稍用力的刮过羽霖君的脸,但又控制好力度不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同时又足以让他痛得挠心。
“羽霖君呀,你说说你,何必要受这些苦呢?”
羽霖君用了所有力气去抵抗体内的魔气侵噬,现已经虚弱得就剩一口气撑着,无力与她逞口舌之能,干脆闭眼,眼不见心不烦。
鬼后怒道:“谁让你闭眼的,睁开!!!”
羽霖君很是倔强,鬼后越是施压逼迫,他就越是不睁眼;
因为,一见她这副嘴脸就觉得恶心。
过去,他是很想得到羽皇的权位,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也绝对不会堕入魔道;
此前因迫不得已才来这里,这已经触碰了他最后的底线。
如今,她竟设法让自己堕魔,想用自己的本体来盛冥魔王的魔识,做他的傀儡祸害三界,简直是做梦!!!
当时无意中听到这事时,他就下定决心连夜逃离鬼域,终是用一身伤和羽翼被断的风险差点就可以摆脱鬼后的掌控、离开此地,可万万没想到遇到了后来这一意外,也许这就是他羽霖君的命!
鬼后笑了笑,不再强迫他,说:“原本啊,我念在你贡献乾垣瓶的功劳上,一度心软的想着选择一种比较不痛苦的方法将你的神识抽走,再尚且保你一命,等到冥魔王的本体与魔识归位后,我再把你的神识归位,如此,你就还是原来的那个羽霖君,而之前答应你的所有事也就可以一一实现了。可你,你呀你,偏是不从,真是枉费我的一番好意……”
羽霖君仍然不睁眼,不吭一声。
鬼后瞧着他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心中就来气,明明有坏心眼,却还端着一副假道义的姿态,还妄想着充当做个好东西!
越瞧,燥火越压不住,只见鬼后狂躁的将黑指甲猛的从他脸上划去,而后情绪又莫名的来一个大转变,伸手一掌打在他身上;
这一掌非但没有要了他的命,反而还将他身上的新伤旧伤一一给疗愈了。
这时,羽霖君才睁眼,满眼疑惑不解又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魔鬼!
鬼后转过身,斜眼瞥了他一眼,然后诡魅的低笑着,这笑就像裹着无数把刀片将他千刀万剐;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接下来她说的话让羽霖君彻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鬼后在离开前吩咐妖司,“除了不能损坏他的本体,其它的……随意。”
妖司兴奋应道:“嘿嘿嘿……得令嘞。”
鬼令一下,妖司们就迫不及待的要对羽霖君施刑。
连续三天三夜的新鲜法子折磨,羽霖君那本死撑着的神识就这样活生生的被折磨散了,最后仅留下一副完好无损的皮囊;
羽霖君不甘堕魔,狠心断送了自己的一线生机,带着满心的悔恨与不甘陨落了。
鬼后拿到这副皮囊时甚是满意,但觉得羽霖君选择这结局倒是有些可惜了,不过可惜归可惜,兴奋倒是超级兴奋的;
她按奈不住心底的乐意,踩着大红喜鞋走向乾垣瓶,又是鬼魅一笑,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