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煜回到了此岸,也就是活人所在的世界,时间是她死去的两天后,但……
现在的她是一只小狐狸,正站在孤儿院的屋项上,“…………”真是越来越荒谬了。她没找到利莫,只好顺着记忆跑向挚友家。
这边的傅钰只是靠着窗,眼里哀伤。她在今天早上收看到了本市的新闻,这些她平时看都不看一眼,但她接通电话后再没找到胡煜,再迟钝的人也会觉得不对劲。她难得关注了下新闻,在她感觉问题不大时,新闻给她当头一棒,广播员平淡的播报自己挚友的死讯,傅钰有些懵,要承认这个现实吗?不,这不对…她抬头像是要从打满码的照片中找到什么痕迹证明那个人不是胡煜,她本可以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不去看那照片,但她从照片边缘看到了一串裂成渣的手链,上面的红流苏和挚友的血糊在一起,这一画面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她,她沉默的向老师请假,沉默的关掉新闻,沉默的窝回床上,那个早上的天有些阴,一切沉默中,无人问津的死讯和少女的哭泣声,在这一切中亮的过于明晰。
她就这么呆坐到下午,她也在查,可世界上好像除了她的记忆中有胡煜,别的地方没留下她的任何痕迹。
孤儿院里的人都没有人记住这个孤儿,同学们对她的死也仅仅只是一声“啊?她真死了?”她找了很久,没有几个人对她的死有任何敬畏。这种“意外死亡”的人的尸体,也都交给专业人士处理,这个世界上挚有的任何过去都被抹的一干二净。她回房间时看着摊在地上我的书包,窗台刚盛放的盆栽,我给她做的挂件,摆在桌上我的画作,简直就是遗物开会,那么,站在这其中的自己也是挚友遗物的其中之一吗
胡煜这时己经跑到了她家楼下,小区单元前有门,她扒拉不开,就打起楼下那棵很高的枯树的主意。她努努力爬到和傅钰家的窗平齐的枝干,好消息,爬上了,但在窗边的傅钰和胡煜对视几秒后,胡煜从狐狸变成人了,
坏消息就是,那截枝干因突然增加的重量,断了。
还有一个令人尴尬的消息,那枝干断了,但没完全断,就断了一半挂那,虽然这不至于再让胡煜体验一次从高处“蹦极”的痛,但这也让紧紧抱住树干呲哇乱叫的她出尽洋相。傅钰觉得自己太抵是疯了,因为可能受了挚友死讯的刺激,能看见狐狸上树,还能看见比秽土转生还抽象的大变活人。她不确定树上挂着的那个漆黑的小矮子是谁,但能确定是个头发很长很多的女生,有点眼熟。
重点在于,太眼熟了。而且这个发量可不常见。
于是,现在的胡煜站在傅钰的房间里,扭扭捏捏,畏畏缩缩,欲言又止……总之非常别扭。别扭的原因有两个,1.重生这种事太玄幻了,前几天还在激情留遗言,今天就被从鬼门关拉回来面对现实了,尴尬。2.她现在,身上只有一件黑色风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但没钱买,只有这一件,因风衣太大所以扣了扣子看不出什么,但对她来说跟裸奔没区别。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傅钰平静的嗓音说出了她最不想听的话。“你今天…过的怎么样啊……”像是条件反射说出这句“问候”,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胡煜真的很想原地再死一次……“不好。因为你。”今天的傅钰难得这么直白。“我……那个…你知道我死了的吧…”胡煜决定先确定一下情况,“嗯,然后呢。”“……我活过来了…你不先震惊一下吗……” “哇。”显而易见的捧读。傅钰走到床边坐下,朝旁边拍了拍,示意她也坐过来。
胡煜战战兢兢的坐下,带着不确定的神情回头,“那个…我能活过来是因为…这个…呃,就像小说那样的,你明白吧…?” “重生吗?嗯……那应该有系统,和特导能力什么的吧?” ?这就接受了?不愧是我的挚友(该说不愧是小说宅吗…)胡煜吐槽归吐槽,但还是向她说明,“对,有个洋鬼子说当我的向导什么的,他是上一任签契者…” “什么是签契者?” 胡煜简单用抽象的语言描述了一下。“那你不等于什么都不知道么,那个老外呢?得先找到它起吧…嗯?那个窗台上……”胡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蹲了一只看起来就很金贵的垂耳兔……果然就是他吧!毛色都一样啊喂!
于是,出现了相同的场景,利莫修长的身形从窗台上翻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凌乱虽狼狈。
果然洋相还得洋人出。
“喂……7号…”他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撑腰,缓慢的从地上爬起。“你是怎么从我带你的重生点跑到这里来的…你知道我追的多累吗!” “这是你随意翻人家女孩子家窗的理由吗!” “那你为什么是只兔子啊??”
“现在跟你解释一下吧,我们现在到了此岸,但依然不算活物,顶多算半个活人,这个时代只有你记得我的名字,所以只有见到你我才能以人的形态存在,不然我就只能是只兔子。” “……好奇妙的设定…”傅钰讲道。“你现在能成人,也是因为见到了你的[主约],她还记得你,所以我说了,你的名字很重要啊。”
“主约是什么?甲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