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
过了二十多分钟……
柳芩蕙早脑海里演变着待会可能会出现的结果,自己该有什么反应,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开心?激动?还是落魄绝望?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不要让这种跨越的成年时光来的太早。
“柳芩蕙!”天葬叫道。柳芩蕙顿时精神起来,深深吸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她艰难的站起来身,每一步走的都异常艰难。她将id卡递了过去,天葬用他白皙修长的手接了过去,并插入宝剑下。那宝剑再次发出极光。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手伸向剑柄上的手。
摸到的那一瞬间,那手紧紧抓住了她,那铁的质感硬的让她有些不适。可一转一转神,那钢铁做的手变得柔软,柳芩蕙指腹感到一股暖流,或许是因为手太过冰凉,这股暖流极其强烈,让柳芩蕙整个身体都变得十分暖和舒适。像其他人一样,宝剑渐渐变为红褐色,道道红色气流从眼前升起,攀爬到她的手背上。
那股股气流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她的手背感受到了灼烧感,愈演愈烈。随之而来的是直通百汇的剧痛,眼前,血……喷溅…流淌,嘶吼…尸体,她父母亲人的尸体,腥臭,灰色世界…暗无日光,这或许就是世界末日。
柳芩蕙很不舒适,空气充满热气,稀薄的几乎无法呼吸,她试图将手抽离那像笼子一般的铁手,可那手在各个方位紧紧的锁着她的手,越用力扯,抓的越紧。
这几十秒让柳芩蕙痛不欲生,仿佛已经度过了春夏秋冬,或许只有漫长炎夏,身处炼狱的炎夏。
渐渐的,气流的力变弱,在消失殆尽的时候,柳芩蕙瘫软在地,双目无神,大口的喘着粗气,大颗的汗珠从脸颊滑落。她早已满脸泪痕,汗流浃背,像是在烈日下烘烤了整整一年。就连天葬都有点被吓到了,马上蹲下去细声安抚着柳芩蕙。
看着柳芩蕙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担心的天葬才终于起身,去拿柳芩蕙的工卡。他将卡拔下来的时候,那卡是空白的,没有任何墨迹,而天葬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柳芩蕙看到后,魂都飘走了一半。白卡意味着死亡……她的情绪再次不受控制,她仿佛被震碎了,双眼变得空洞。无意间,行行眼泪划过冰冷的脸颊,滴到通红的双手上。她抓着自己的裤子,几乎将它撕碎。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她嘶吼道。
她想逃跑,使出浑身解数站起,可她的体力早就被烘烤殆尽,不剩丝毫。
天葬满脸担忧的望着她,说:“空白的卡不等于死亡,你待会留下来。”
柳芩蕙就这样,瘫坐在教室的角落,麻木无神的盯着墙上的指针,“滴答滴答”,大脑一片空白。她感受到了空虚,虚无。蜷缩在角落,屏蔽着声音,屏蔽着世界。
随着最后一个人完成测试,柳芩蕙仿佛看见了死神,无声的降临,她合上双眼,黑暗中她短暂的人生一帧一帧像走马灯般拂过。
所有人都走了,屋内只剩下天葬和柳芩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