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假？”
学生们听到梦里都在呼唤的两个字从苏哲嘴里冒出来却反而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只因为这样的假期富含的意义太过沉重，搞不好，就真成了离世前与父母家人的诀别相处。
“还等什么呢？签完字就可以回宿舍收拾东西了！”苏哲看着傻了眼的学生们，笑着提醒道。
“我，我不回去！我怕到时没有勇气返回学校，我，我不想当逃兵！”一个学生撇过头，眼眶竟是有些微红。
“我也不回！”
“一群孬货！”说着胖子率先走上前，龙飞凤舞签了大名，笔一撩就上了电梯。
“胖哥，等我啊！”叫喊着，吴强急忙上前，颤抖着签完字，就跟随胖子升了上去。
水莎莎上前，李佳上前，蓝战上前...
随着越来越多人离开，后边的人也开始鼓起勇气。
直到黄家豪在最后一份合同上签上名字，苏哲这才多看了他一眼。
“有话跟我说？”苏哲问道。
“我能在学校呆两天吗？”黄家豪秀气的脸透着丝憔悴。
“是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苏哲直切正题。
“早忘的一干二净，只是回去了也没什么意思，提线木偶一旦摆脱了操控，就再不想回到封闭压抑的生活！”
苏哲讶异的看了眼黄家豪，这小子的心静明显与以前大有不同，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黄灿。
以前性格坚毅处事果敢的黄灿如今变得小心胆怯，而懦弱的黄家豪却开始变得清冷寡情。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黄家豪，能答应我一件事吗？”苏哲面色严肃，紧紧盯着黄家豪的眼睛。
“什么？”
“假如有一天，黄灿陷入麻烦之中，而我未能顾及，你能拉他一把吗？”
“他？”突然听到黄灿两字，黄家豪身体抖了抖。
“可他...”
看着苏哲坚定的眼神，黄家豪将心中的愤懑咽回肚中，踌躇间，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苏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走上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
一人清冷沉默，一人热情昂扬。
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缓缓消失在教学一号楼负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