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蕴蕴特意上来奚落夏以沫时就料想到对方肯定会恼羞成怒的朝她发难,但这么快就动手还是她始料未及的。
明明她准备好的那些杀人诛心的话都还没说完!
况且明明是她刚才在天台上时,先拿找到那个贱女人坠楼跟她家有关的事情来威胁她的!自己不过是礼尚往来,她凭什么还动手!
夏蕴蕴瞳孔放大,愤怒让眼睛瞪得溜圆,正准备向夏以沫发难的声讨反问都还卡在喉咙里,半个字音都还未挤出来,突然夏以沫突然一个回手,“啪”一记比刚才还要清脆巴掌重重扇在了她的脸上。
看着夏蕴蕴原本花着精致妆容的脸,被自己一连两记耳光扇得连粉底都被带下来了不少,露出明显黑了好几个度的肤色。
“再让我听到你的嘴巴里说出侮辱我妈的话,我就撕烂你的嘴。”夏以沫直视着夏蕴蕴的眼睛,每一个字的警告都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
夏蕴蕴被她这一连两个巴掌打得整个人都懵了,两边脸颊都火辣辣的,耳朵里也只能听见一片嗡鸣的耳鸣声,根本就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但就算是用脚指头想,夏蕴蕴也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回过神的夏蕴蕴也不再刻意的收敛自己的性子了,她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揪夏以沫的头发,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着。
“你这个贱人居然也敢打我!忘记前几天在家里的时候差点被我们打死还反被送到警局的下场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不要脸的母亲,趁着我妈怀孕的时候勾引了我爸,像你跟你妈这样的垃圾,在路上遇到我都懒得多给你一个眼神!”
夏蕴蕴说到这里时还是稍有些顾忌,张扬叫嚣着的声线猛地降下来,将音量压到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见的蚊声。
笃定道:“就算你对你那贱人妈坠楼成植物人的事有所怀疑,那些五六年前不知道隔了多远的监控视频,也根本不能做为证据,指正我们,不然你也不至于浪费时间在这里跟我废话。”
听着夏蕴蕴所猜到的东西,夏以沫的手指还是不由猛地收紧,直视着她的目光也变得充满阴翳与憎恨。
夏蕴蕴揪扯着夏以沫的头发,动了动被打得有些失去知觉的脸颊,好一会重新扬起得意的笑容。
“我刚开始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的确慌了,不过你故意激怒我,却没料到我会这么快回过味来,想到这一点吧?”
夏蕴蕴说到这里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容扯到被打肿的脸颊,疼得扭曲也没收敛半分。
“你想阻止我嫁给贺元正嫁进贺家,所以才故意在贺家激怒我,想让我冲动之下对你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然后彻底断了我嫁进贺家的路。”
夏蕴蕴像是已经看穿了她全部的算计,得意极了。
“你肯定也没料到,自己还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被我知道了责怪消息,还没能阻止我嫁进贺家……”夏蕴蕴还一脸状似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却没能克制住声音中的嘲笑之意,道:“你应该会很麻烦吧?”
“……”
夏以沫没接话,但看着夏蕴蕴的目光像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而夏蕴蕴看着她满是憎恨的眼神,笑得越发得意了。
“你嘲笑我找了个老男人甘心做他的续弦,但人至少也是真的在乎我,会将我捧在手心上,想尽一切办法迎娶我进门,而你……”
夏蕴蕴讥笑了一声方才逐字继续道:“就算你死了,你男人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更不会为了你放弃即将到手的利益,跟我年哥结怨。”
“你就认命吧。”
话落夏蕴蕴如同凯旋而归的女王般,似根本不屑于在与夏以沫计较,坐回到轮椅上。
只是在操纵着轮椅离开时,轮椅的轮子硬生生的从夏以沫的脚上撵了过去。
很疼,但夏以沫却连哼也未哼一声,直到夏蕴蕴关门离开后,也迟迟未改变过动作。
仿佛真的如夏蕴蕴所说的一般,彻底认命了似的。
主卧的小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过去了许久,不远处的嵌螺钿屏风后缓缓走出来一个垂暮的身影。
来人走到夏以沫身边,抬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来人正是从一开始就坐在屏风后喝茶的贺老夫人,她几次张口想宽慰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最终只能重重的长叹一口气。
“我听赵姐说,今天多亏了你一起帮忙,所以衣帽间才收拾得特别快,以沫可真是又懂事又能干。”贺老夫人一脸笑容的夸着她,本就慈爱的嗓音还刻意的温柔下来不少。
夏以沫抬起被低垂的眼帘遮住的眸子,看着面前慈爱的贺老夫人,眼眶还是控制不住的发热。
即便知道贺老夫人是为了贺钦衍刻意没提及她所受到的委屈,但她也还是极配合的笑着转移了话题。
直到赵姨端来茶水跟刚出炉的点心,也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