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工哪怕脸上血流不止,也还是特意等警方过来,露了个面才虚弱的被抬上救护车。
一身黑衣的夏以沫除了看起来头发凌乱些脸色苍白了些之外,外表看不出任何一丝的异样。
夏太太不愿女儿搅合到这种事里,所以在去警察局前,特意让夏蕴蕴陪丈夫去了医院,让潘婶陪着她一起来到了警局。
哪怕只是亲眼看见了夏以沫被夏家三口围殴的场景,但潘婶也还是能在夏太太抹着眼泪卖惨的话说不下去时,绘声绘色的将夏以沫的暴行补充完整。
而在她们口中十恶不赦的夏以沫,则被手铐铐着趴在审讯室的桌子上,别说是出言为自己辩驳,就连求生的呼吸都变得苦难。
不止是后背被陶瓷碎片扎破了,内脏大概也被伤到了,所以她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能牵扯到内脏的伤口,疼得她还得稍缓上一阵,才能进行下次的呼吸。
痛苦的过程不断循环,以至于她只能趴在桌子上,任由夏家母女栽赃污蔑她。
直到谢岑带着律师出现在警局里,夏以沫的耳朵里都是嗡嗡的耳鸣声,意识也不是很清醒,连被谢岑带出警局后,她甚至都不知道双方是怎么沟通的。
“太太,先上车。”恍惚间,她听见谢岑的声音。
摇晃变形的视线,夏以沫间隔了好一会才看清对方为她打开的副驾驶车门。
只是弯腰上车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夏以沫就疼出了一身的虚汗。
“我还真是高估了你。”沙哑淡漠的男声从旁侧传来。
正紧闭着双目,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待疼痛过去的夏以沫,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时才注意到坐在身边的贺钦衍。
疼得又晕又胀的脑袋,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贺钦衍应该是收到消息之后,亲自带着谢岑跟律师来的。
大概是因为行动不是很方便,也不想亲自去警局接她丢人,索性一直坐在车上等着。
要是可以说话的话,夏以沫其实特别想告诉贺钦衍,真不用麻烦他亲自跑这一趟。
但夏以沫现在连维持呼吸就疼得头晕脑胀,更别提开口说话这样高难度的操作了。
“直接冲到别人家里把人打了,还被人送到警局。”贺钦衍沙哑的声音淡淡道:“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原本已经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想打字告诉贺钦衍自己也受伤了,希望对方送自己去医院的夏以沫,在听到对方的这句话后,便将摸到的手机的手松开了。
她蚊声的“嗯”了一声,算是认下了贺钦衍说她愚蠢的评价后,便继续闭上眼帘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
非常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被讨厌了的贺钦衍,眉心拧起,已经到嘴边的询问也还是咽了下去。
两人彼此沉默着,一路无话。
在夏以沫看来仿佛是过了一个半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轿车终于开进了花园别墅的入口。
等贺钦衍一下车,她借口回学校宿舍再去医院处理后背的伤口。
夏以沫在心里盘算着,疼得紧绷的身体也不由的放松了些。
但就是这一放松,在刹车的瞬间非常微弱的惯性,也还是让毫无防备的夏以沫向前栽去。
“小心!”
贺钦衍及时伸手,一股淡淡木质香根草的气息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虽避免了让她撞上前排副驾驶座靠椅的惨状,但满是伤口的后背被贺钦衍的大手紧箍着,险些要了夏以沫的命。
她疼得连闷哼喊疼都做不到,一口气憋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呼不来。
如果不是贺钦衍不知道她背上的伤,夏以沫甚至会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想谋杀她。
“谢秘书,开车慢一点。”贺钦衍对前排驾驶座上的谢岑提醒道。
“……”谢岑目视着前方犹疑了片刻后,还是开口提醒道:“贺总,前面好像是温小姐。”
平时车都是直接开进车库,但因为看见温旎等在门口,谢岑才急忙踩了刹车。
不待贺钦衍探头确认,寒风中穿着精致小香风套装的温旎便脚步轻快的小跑着迎到车前。
温旎看见驾驶座上的人是谢岑,便猜到后座的人一定是贺钦衍,所以脸上的笑容都大了些。
温旎抬手敲着后座的车窗,待车窗放下去,看见贺钦衍的她正欢快的准备说什么。
一声亲昵的“钦衍哥哥。”才喊出口,余光这才注意到一席黑衣端坐在贺钦衍身侧的夏以沫,脸上的笑容不自然的僵硬了一瞬后,才补充着喊了声:“嫂子也在呢。”
“怎么突然过来也不先给我打电话,等多久了?”
贺钦衍独特的沙哑嗓音在跟温旎说话时,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温柔宠溺,夏以沫坐着的角度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想象到一定远比跟她在一起时要柔和得多。
这一念头才从脑子里冒出来,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拿温旎跟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