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脸上娇媚的笑容闻言一僵。
她第一次被林乔带到这个房间时,便见过五爷跟人打电话的模样。
当时五爷应该是才洗完澡,仅在腰腹间裹了条浴巾,翘着二郎腿的坐在这张沙发上抽烟,淡漠清冷的嗓音曾被她清晰的将每一个字都刻在了脑海里。
“在你做出跟别的公司合作的决定前,应该已经分析清楚了各项利弊。明明是你自己选的路,现在却跟我说你后悔了,想重新选择跟我们公司合作。”
五爷说到这里时,甚至还轻笑了一声,明明在笑但说话的嗓音却发冷:“在我这任何人都没有说后悔的权利资格,跟贵公司合作的那点利益,还没大到能让我给你开特权的地步。”
“如果你真的太闲的还要不厌其烦的给我打电话,我不介意让人给你再找点事做,成为压垮贵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时还满腔都是天真的她,在第一次被林乔蒙着眼带来的路上,还不想用皮肉交易的方式跟一见钟情的心上人开展关系。
夏以沫想亲自见到五爷后,同他商议借钱为她母亲治疗,她可以休学跟五爷签长期的雇佣合同为他做事来偿还。
但就是因为一进来就听到了五爷那番话,她心里的念头便消散了。
将那番话牢牢的记在心里,乖顺的在五爷身边坐了三年的情人,从不敢有半分越矩。
怎么才嫁给贺钦衍没多久,她就忘了任何人在五爷这边都没有后悔的资格,还妄想五爷为她开个例呢……
夏以沫垂下眼睫,勾缠在五爷脖子上的手逐渐松开之际,环搂着她腰际的手却徒然收紧,迫使她抬头仰视着他。
男人垂眼看着她,浅色的薄唇缓缓轻启:“如果是你,我可以给你一次后悔的资格,收回之前要跟我彻底断了的话。”
夏以沫瞳孔微颤了一下,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些不可置信。
那瞬间夏以沫的心头甚至不受控制的滋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五爷愿意给她开个例,那她是不是可以凭借自己对五爷的这丁点特殊,借着五爷的势力,央求他在这场被利用的献祭中救下她……
想到这里时夏以沫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不行,但看着面前的五爷时,夏以沫终究还是提不起利用的心思。
所以她并未回答五爷的话,而是爬跪在他的紧实的长腿上,对着他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贺钦衍这次也没再拒绝,撤掉脖子上的领带,一个翻身将人按在沙发上,将人完全笼罩在自己高大的身影下。
缠绵之际药箱被一只脚从沙发上踹下来,一箱子的药品从药箱中散落一地,也无人有暇顾及。
……
事毕,夏以沫强撑着发软的身体洗完第三次澡时已经是凌晨四点过了。
她原以为五爷肯定已经离开了,还在猜想要等多久林特助才能来接她时,一出来时竟然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五爷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见她出来,五爷将抽至一半的香烟摁在烟灰缸中摁灭,起身这近问她:“在这睡一觉,好好休息会,起床之后再联系林特助来接你?”
夏以沫摇了摇头:“可以麻烦五爷现在送我出去吗?”
“换衣服吧。”贺钦衍揉了下她的脑袋,转身便先离开了房间。
因为每次过来她身上的衣服几乎都不能好好的再穿回去,所以这边的衣柜中除了不少特殊用途的衣服外,也准备了不少日常衣物,还会根据四季更替置换。
来到衣帽间随便挑了件淡蓝色的连帽卫衣跟牛仔裤,换上坐着等了一会身形高大的男人才回来,手里的托盘中是两份精简的早餐,热牛奶跟三明治。
直到手里被塞了杯带着带着热气的牛奶,眼前的画面才让夏以沫有了几分真实感。
五爷……是真的亲自为她准备了早餐。
自从母亲坠楼成为植物人之后,就再没人为她准备过早餐了。
捧着还带着热气的牛奶,夏以沫眼眶烫得不行,眼里的眼泪差点就没能绷住。
很庆幸,自己趁早打消了利用五爷的念头,如若不然……她可能真的无颜坐在这。
“虽然现在吃早餐是早了点,但吃完回去再睡觉休息,不然胃会不舒服。”见她端着牛奶没动,贺钦衍才缓声道。
夏以沫“嗯”了一声,有些沙哑的嗓子,好一会才开口说了声:“谢谢五爷。”
吃过早餐,夏以沫自觉的找出眼罩戴上,挽住五爷的手,由他将自己带上车。
“五爷,您随便找个方便打车的位置把我放下就好。”夏以沫不敢多耽误五爷的时间,斟酌的开口提议。
正单手开着车的贺钦衍侧目看了眼还戴着眼罩的夏以沫,清冷的嗓音淡声道:“怕我送你回去正好撞见那残废老公?”
夏以沫:“……”
虽然出发点不是这个,但冷不丁又提起贺钦衍时,夏以沫有些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