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寒光的眸子冷冷睨过来时,就像嗜血无情的冷血动物,让人遍体发寒。
但大致是在五爷身边呆了三年,所以面对贺钦衍阴冷的视线夏以沫只是本能的颤了颤,但迎着他的目光却是半分也没退。
“抱歉,没事先告知您。”没做无用的狡辩,夏以沫鞠躬道歉。
起身后见贺钦衍依旧没任何反应,她的手紧张的收成拳,开口试图谈判道:“不论是对内还是对外,我愿意配合你一切安排,贺先生只要再多留我一段时间,我不会占用您夫人的位置太久。”
贺钦衍打量着她,修长的大手指尖轻敲着轮椅扶手,似在思考着什么。
“你应该知道贺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婚的说法。”贺钦衍浅色的薄唇淡漠的问:“到时候你也甘愿赴死让位?”
夏以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应下。
从婚床上醒来之后的每一天每一秒都是她捡来的。
虽是因为这张跟贺钦衍的心上人相似的脸,但她已经足够感激。
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查清母亲当年跳楼的真相,让行凶者付出真正的代价,什么事她都愿意去做!
贺钦衍沉默的看着她,夏以沫看不清也猜不透面前的男人在想些什么。
良久的沉默后,贺钦衍看着手中她的照片,拿出一只钢笔,抬手示意她俯身过去。
夏以沫不知道贺钦衍要做什么,有些紧张但还是立即低首上前。
贺钦衍拔下钢笔的笔帽,抬手精准的在她左眼眼角的位置留下一个墨点。
画罢还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确认了一下。
“还是有泪痣的模样比较适合你,抽空去痣点回来吧。”
“好。”夏以沫毫不犹豫的应下。
……
已经点掉的痣当然回不来,夏以沫当晚就预约了纹身师,第二天一早便去店里让人照着自己原来的照片纹了一颗赤红色的朱砂痣。
对着镜子反复确认的确跟之前几乎一模一样后,夏以沫走出纹身店,转头去了贺家老宅。
大门的门卫通报询问,得到许可后方才迎她入内。
贺老夫人跟贺老爷子真在后花园的凉亭里下棋,见了她连手里的棋子也放回了祺盒。
夏以沫张了张嘴,卡在喉咙里的那声爷爷奶奶稍做思量后,还是恭敬的喊了声:“贺爷爷,贺奶奶。”
“你是叫以沫吧?”贺老夫人柔声问她。
“对,我叫夏以沫。”她弯腰向二老致歉:“抱歉,借了夏蕴蕴的身份嫁进贺家,真的很对不起。”
“还有这个。”夏以沫直起身,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双手呈递放置贺老夫人手边。
坦承道:“您珍视了大半生的戒指,我想我现在还没资格拿它。”
贺老夫人打开盒子,看着刚送出去又回来的翡翠戒指,良久的沉默后长叹了一口气。
“你说得没错,这件事的确是我轻率了。”贺老夫人将盒子递给身边的福伯,与夏以沫轻笑道:“一会我再给你挑件别的礼物做见面礼。”
夏以沫没有拒绝,乖巧的点头应下,高悬着的心却是半分也不敢懈怠。
上位者喜怒不行于色,她没有依仗,每一步都得谨慎谨慎再谨慎。
“不用这么拘束。”贺老夫人瞧出她的拘禁:“我跟老头子虽然人老了,但心还没瞎眼也没盲,那天夏太太跟夏蕴蕴说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我们心知肚明。”
“就是苦了你这孩子……”贺老夫人说到这,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手:“受委屈了。”
没有任何责怪,甚至还给予安慰的态度,让夏以沫的眼眶又酸又热,滚烫的泪在眼眶里根本控制不住。
“贺奶奶……”她哽咽的小声喊了一句。
贺老夫人应了一声,拿过纸巾亲手为她拂去脸上的泪水。
擦拭眼泪时,贺老夫人稍微着重的在她左眼的眼尾擦了一下,见没擦去后眉头不可闻的微蹙了蹙。
贺老夫人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眼边的这颗痣,我记得昨天还没有。”
夏以沫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了扮做夏蕴蕴点去了这颗朱砂痣,又在贺钦衍的授意下将其纹回来的原委,只是乖巧的应:“其实我从生下来的时候,眼尾这就是有痣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贺老爷子,看着她眼尾的朱砂痣出奇的开口道:“据说女人眼尾有痣对丈夫可不太好……”
“先生,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拿说这种封建迷信的糟粕说事。”福伯笑笑着表示不赞同。
贺老爷子几度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夏以沫以为贺老爷子是在担心她眼尾的那颗痣会对贺钦衍造成不好的影响,毕竟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就越是迷信的说法是一直都有的。
但她又不能向二老解释,说自己不好活太久,贺钦衍夫人的头衔迟早也交还回给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