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提醒,贺钦衍上班前予她说的话其实更像是一种必然会发生预告,会让人生不如死的那种。
但他哪知道,昨夜夏以沫就已经仿若身处十八层地狱,把所有的酷刑走过一朝了。
哪还有什么能让她畏惧的。
站在窗前,看着去贺钦衍上车离去的背影,夏以沫迅速冲向洗手间。
站在花洒下,任由水珠打湿身体,甚至将身体上斑驳的吻痕搓到渗出血珠,却仍洗不干净身上残留的气息。
渐渐的夏以沫从默默的掉眼泪,再到放声的嚎啕大哭。
深知自己已经失去了爱慕五爷的资格。
那深入灵魂骨髓的爱慕,她想刨皮去骨的彻底拔出,不想让自己玷污了他。
洗了数十次澡,身上几乎没几块好的肌肤,嗓子都哭哑了,却卑劣的发现自己竟然根本做不到。
直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看着屏幕上的那串烂熟于心的陌生号码,夏以沫的神智才被唤了回来。
穿上浴袍,对着镜子调整好状态,在手机铃声第N次响起时,她才接了电话。
“妈,你快跟那小贱人说换回来啊,那可是贺家未来主母的位置,怎么可以让那个小贱人占我的机缘跟泼天富贵!”
电话才接通,另一端就传来夏蕴蕴撒娇催促夏太太的声音。
“好好好,妈肯定让她马上跟你换回来,宝贝别急。”夏太太耐心的安抚女儿的情绪。
察觉到电话已经接通后,立刻对女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重新端起高高在上的架子。
“夏以沫,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会准备一下我安排人去接你,你跟蕴蕴各回其位吧。”
仿若施恩般的语气当即就把夏以沫给逗笑了。
轻蔑的笑声,无需言语就把夏太太给惹怒了。
“你笑什么笑?该不会真以为过了一个晚上,自己就真的代替得了我女儿夏家千金的身份,真成了贺五爷的夫人了?”
夏太太一边戳破她的痴心妄想,一边不忘搬出她最在意的人威胁她:“你可别忘了,你那下贱勾引别人老公的植物人妈还在医院住着呢!”
涉及到母亲,夏以沫连脸上的嘁笑都瞬间敛了个干净:“刘思思,如果你嘴巴还这么不干不净,我一定会撕烂你的嘴。”
“你——”被点全名的夏太太气得够呛。
“本来就是实事!”从扩音里听到夏以沫拒绝的夏蕴蕴也坐不住开腔大骂:“当年你妈勾引我爸,现在你也妄想冒充我,霸占我的丈夫跟贺家少夫人的位置,你们母女两就是一样的下贱坯子!”
在睁眼装瞎这方面夏蕴蕴显然是得到了母亲的真传,夏以沫虽然愤怒却没打算浪费时间与二人争辩。
松开几乎将掌心掐破的手指,夏以沫也冷静下了来。
“真有这个胆子你们就到贺家来揭穿我,替嫁的事暴露,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夏以沫平静的声音甚至带着笑。
“我孤身一个人,什么也没有,本就无所谓,只是不知道……”她故意顿了一下,轻飘飘的反问道:“几个夏家才能承受得住贺家的怒火?”
刚才还吠个不停的夏家母女,当即齐齐噤声,敢怒却不敢言。
夏以沫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成了贺钦衍克妻命格中唯一的例外,她才不会蠢到替夏蕴蕴做嫁衣!
况且当年她母亲跳楼的事蹊跷,却是以自杀未遂结案,她必须得仰仗贺家的势力,叫凶手付出代价,还受难的母亲一个真相!
撂完狠话夏以沫电话还未挂断,一阵敲门声突然从后方响起。
“咚、咚、咚”平稳的敲门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夏以沫的心头。
她惊恐的盯着卧室房门,心脏悬得高高的,甚至不敢猜测门外的人是谁。
替嫁的事……
门外的人是不是全听到了。
幸而她所惧怕的事并未发生,贺钦衍将别墅的隔音做得很好。
来人是贺家老宅的管家,带着老宅的佣人来收拾别墅的卫生以及为她量体选衣,期间还询问她的饮食习惯之类的,为了明天她跟贺钦衍回老宅见长辈做准备。
夏以沫也打听了些关于贺钦衍的喜好与禁忌。
要仰仗贺钦衍,借他的势,我就不能什么都不做。
大致因为她是贺钦衍克妻命格中唯一存活的例外,福伯也相当大方,从饮食喜好再到生活中的习惯皆是知无不言。
夏以沫拿着小本子仔细记下,有莫有样的认真行径,让福伯的脸上挂满了笑意。
福伯带着人一离开,她便立即起身赶往夏家。
夏家比谁都怕替嫁的事被揭穿,所以在夏以沫拿出签订好的无偿赠与合同后,咬牙的带着她去房产局办理了过户手续。
捏着还发热的绿色房本,夏以沫强忍着没在夏家母女面前落泪。
“夏以沫,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