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的命令就是国法,你如遵从,不但保你不死,日后免不了赏你一两座富庶大城。如若不从,灭你一族!”
“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城小势微,周边乌龙山就有十几个大山寨,与城里息息相关,我这里奉命弃城,就算他们出来责难,我也是承受不住的!”
银雁卫一摆手:“不难,山野之人能有什么算计,我予你财物,给那些个山寨中人,诉诉苦,迈路而过便是了”。说罢,他冲身旁沉默之人点点头,那人毫不犹豫,从蓑衣里面掏出个褡裢,扔给跪在地上的朱由狄。朱由狄满脸的苦瓜样,却也不得不拿过褡裢,磕头称是。那两人用过饭食便离开了县府,仅留下三人在府中看管。但这三个人已经如瘟神一般,让全府上下过得提心吊胆的。
这便有了后事,米大娘子这两天不用人催,也天天去别院看那个“通敌要犯”,一来,那是个弱女子,看管她的老爷们不方便看顾,所以让府里的女眷每半个时辰都去看一眼,免生事端。二来是对那女子很是好奇,她有很长的褐色卷发,眉毛也是褐色,比一般女子的浓密修长。虽然闭着眼睛,但能看出她睫毛很长,眼睛也比较大,鼻梁高挺,嘴唇丰润,下巴也是圆滑微翘,皮肤出奇的白,如凝脂一般,个头挺高,看着跟米娘子差不多。这样的美人儿,不要说在龙城,就算在云望也是少见的。但好在米娘子的生在商贾人家,知道天高地阔,见过奇人异事,对那女子的淡定劲儿比起府里大惊小怪的婆子丫头们来,竟透出了当家主母的十分派头。三来女子虽然没有什么大的皮外伤,但一直昏迷不醒的,米娘子生了恻隐之心,看守的人不让请郎中,所以只好想着着给她嘴里灌进去点米汤什么的,但灌的太少了,她急的肝火越来越大。因此也冲着朱由狄大发脾气!
朱由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虽不善科考,但肯读书;虽然鸡贼,但也爱岗敬业。他怂,但和米娘子一样不缺见识。他送走两位大爷,好酒、好肉、好宅子的安抚好家里的3位瘟神。就彻夜和米娘子、管家聚在账房了,对着一褡裢女眷珠玉发愁。米娘子对女眷的珠玉很是敏感,她也一件件的打量,看到那串佛珠时也更为细致的琢磨一阵后说:“这堆财物应是那小娘子的,质地上乘,样式不是云望的。非高贵之人不可能有啊?!”
“夫人所言极是,想那银雁卫是何等霸道,让咱们要买路,何必他来掏腰包?就算舍点财物给咱们,给些通用的官银,银票更是方便,何必把那女子的贴身之物给咱们。关键还有彰显身份之物?”
那管家早已全身微抖,眼角湿润,说道“老爷、夫人,这哪里是让咱们买路,这是栽赃~~”,他哆嗦着用袖子蹭了蹭眼角,又说:“莫要说那小娘子,咱们这趟弃城,怕是生死难测了。大人啊~~咱们可都是上有高堂、下有幼子啊!”
听到这里,朱由狄的眼泪也下来了:“想我安分守己,苦心经营,不为光宗耀祖,只为给我族有个让人看得起的名头。真是天意弄人啊~~”
米娘子看着眼前这两人很是不耐烦,“啪”一声拍桌吼起来:“别哭了!还是爷们嘛!赶紧想办法,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朱由狄无奈道:“咱们拼了,那雁城的族人可如何是好!那里可是有你我两家百年的基业啊~!”
米娘子叉腰挺挺胸膛道:”雁城是大城,咱们家族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又有诸多往来关系,没那么容易就能被抄家。百年基业,就算硬抗也能抗它三五年“
“大人,现在摆在眼前两条路:第一咱们和赤云寨联手,半路逃上山,或可保咱府中一众人的性命,但身外之物就都得舍。赌银燕卫此番行径见不得光,不敢公然攻击雁城朱家和米家。当然最差是朝廷降下罪名,查封族产,全族流放。”
“第二,咱们就陪着小娘子一同,老实的做这肥饵,免不了一死,但这命债都给了赤家寨,族人也难免遭十万大山各寨的报复。”
“总之两条路都得有天大的牺牲,您早做决断!